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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无话可说

如果一辈子被困在这里,她会是什么结局?是慢慢老去,还是随波逐流,变得与后宫的女人一样,每天只为了等待帝王的垂怜?

她无法想象!

看着大片的花海,她心生无限感慨,情不自禁说道:“如果能离开这里,那该有多好?”

恪妃本就与她挨得近,即便她很小声的喃念,但恪妃还是听到了,面色陡然就一变,不可思议的看着她。反应过来时,口吻异常的沉重,将声音压得极低,说道:“静妃,今日你这话,我就当作没有听到,以后千万莫要再说,我们既然进了宫,便一辈子都是皇上的人,出去的事……想都不要想。”说到后面的时候,恪妃的语气里隐含了一丝哀凄。

如歌转头看她,见她表情郑重严肃,眼里带着惊恐。明显是吓到了,突然就觉得有些愧疚,哎,她不该说那些话的。

“就当我没有说过那话吧。”如歌无奈说道。

恪妃这才重新扬起笑脸,见如歌怀里抱着杜鹃花,不禁有些讶异,“静妃这是?”

“我那院子里萧条的可以,什么都没有,我想采些花回去放在屋子里插起来。”如歌笑着解释道。

恪妃闻言,觉得挺有趣,便也效仿如歌,将身前看了良久的花,采了几株下来。

如歌见状,笑的眉眼一弯,说道:“既然采了,不如多采一些。”

“好啊。”恪妃欣然应着,一口气采了好几株自己院子里没有的花。看着抱在怀里的各色鲜花,她的唇边忍不住荡漾开一圈圈的笑容。

她的房里,平时也有奴婢会去采了花来插在瓶子里,但她从不在意这些,可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动手采花的感觉也那么好!

如歌在旁边看着,心里暗暗觉得好笑,想来住在后宫里的妃嫔们,凡事都有奴婢打点,像采花这样的小事情,就更不会去做。然而恪妃此时的笑容,明显是因为从中体验出了不一样的乐趣来。

两人浑然不知道,这时候她们的一举一动,全被假山上的人尽收眼底。

德全立于顺治身后,讶异看着花园里的两个女子,没想到今日御花园里居然还有人赏花!

他们处的位置较高,因而能够很清楚将御花园里的一切收览眼中。

百花争艳的花木中,缓缓走来两个女子。

随着她们渐渐地走近,德全终于看清了她们的容貌,前面一个是静妃,后面一个则是恪妃。

今日的静妃着了一身淡青色的旗装,头发是后妃们惯常梳的二把头,脸上脂粉未施,却美的惊人,怀里犹抱了一束娇艳的杜鹃花,微垂着臻首,与略后一点的恪妃说笑着什么。

德全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废后的脸上看到这样明艳照人的笑容。

在他的印象中,静妃是个骄傲任性,脾气暴烈,甚至有点跋扈的女子,喜爱一切奢侈的东西……

没想到被废之后的静妃,居然蜕变至此,似乎比以前更快乐得多!

想到这里,德全心中一凛,连忙去窥探顺治的面色。

那张看不出喜怒的俊颜,此时被一丝困惑所笼罩,俊目看去的地方,赫然便是静、恪两妃所在的方向。

看来他想不明白的事,皇上也一样猜不透啊!

静妃实在令人捉摸不透!

德全不知道的是,此时,顺治不单对静妃产生了困惑,心里更是起了一丝的变化。他目光不由自主的注视着那怀抱杜鹃,缓步走来的女子,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视一个女子,却竟然觉得那个女子模样很动人!

“主子,静妃她们似乎要上来。”德全突然轻声提醒道。

顺治“嗯”了一声,深看了一眼静妃,说道:“走吧。”

说完,率先往另一侧走下去。

德全有些诧异于顺治的避让,回头看了眼静妃的方向,有些明白,似又什么也不明白,最后快步跟着顺治而去。

如歌与恪妃相携着走上假山,准备在凉亭里休息一下。

在石凳上坐下,回身去看假山下的御花园,心里感叹,她只是逛了冰山的一角,双腿就有些发软,走不动了,可想而知御花园有多大了!

恪妃却显得兴致勃勃,浑然不觉得累般,坐到桌前,将手里的花放在桌上,用绢帕擦了擦额际的汗,很高兴的说道:“有事情可做,感觉这时间过得真快,往日闷在宫里,就觉得这时间过的真慢,似度日如年般。”

如歌细细看着恪妃,见她此时性情流露,不禁也被感染了心情,就笑着道:“是这样的,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说,终日无所事事的人,老的更快,那是因为被时间给熬老的,还有,胡思乱想的太多,还容易生皱纹。”

恪妃一听,就吓了一跳,惊讶的看着如歌,“是真的吗?无所事事会变老?还容易生皱纹?”

如歌抿嘴一笑,果然女人都是爱漂亮,害怕变老的!

“是啊。”她用力点点头,鼓励道:“所以,我们女人呐,不能每天的围绕一件事情转,而是要想方设法,让自己过的充实而愉快!”

她本来是想说,不能围绕一个男人转,女人要有自己的生活方式,让自己独立起来,而不要成为男人的附属品,要活出自己的价值。

话到嘴边,便换了说法。

她会这样对恪妃说,是因为她知道,恪妃在康熙六年的时候,就会死。

恪妃死的时候,还不到三十岁。

如歌一直认为,恪妃会这么年轻就死去,跟长年深居宫中有莫大的关联。

深宫的寂寞与枯燥,最是容易让人抑郁。

在宫中生活的这段时间,如歌深有体会。

在几次的接触下来,如歌已经很喜欢恪妃这样蕙至兰心的女子,即使不能改变她红颜薄命的命运,却希望她能活得快乐一点。

“为什么这样看我?”恪妃突然出声道。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,“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

如歌回过神来,看着恪妃紧张的模样,戏谑一笑,“恪妃这么紧张自己的脸上有东西,是担心被某人看到是么?”

恪妃一怔,瞬即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取笑自己,不禁笑骂道:“贫嘴,真会胡说。”

虽然嘴上这样说,但低下头的时候,脸还是忍不住的一红。

如歌笑呵呵的,不再打趣她,从石凳上站起来,此时日影倾斜,笼罩在凉亭里,落了一地的暖意。

从这个位置看出去,御花园就像是一片浩瀚的花海,春风拂过,阵阵的花香扑鼻而来。

如歌感叹,命运竟是这样奇妙的东西,她居然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,置身在了清朝的后宫之中!

站着吹了一会儿的风,如歌回身喊上恪妃,相伴着回了永寿宫。

日子在一层不变的枯燥中,一天天的过去。如歌已经越来越习惯于清朝的生活,由起初的无奈,慢慢的适应其中。每天跟着恪妃逛逛御花园,赏赏花,两人的友谊也突飞猛进。

如歌很庆幸自己在这样诡谲的后宫里,还能找到这样纯挚的友情!

如歌觉得自己现在也算得是个富贵闲人了!虽然是被废弃的后,但后妃的名衔还摆在那里,整天吃吃喝喝,晒晒太阳,逛逛御花园,过着游手好闲的生活。不用为了上班而早起,也不用为了上班去挤公交……

回头想想,感觉现代的生活,离她已经好遥远了,她会不会永远也无法回去了呢?

想起现代的生活,虽然忙碌,却充实而快乐!如歌开始怀念现代的生活了,她不想自己也变成后宫中的女人一样,变得自艾自怜,便一有空,就往御花园跑,看着大片大片的花海,岂图让自己陶醉在花的海洋里。

这天夜里,打发了小木子跟黛玉,如歌早早就上床睡觉去了。

躺在床上,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想起现代的生活,如歌越发的难受起来。索性从床上起来,披了一件外衣,便独自出了永寿宫。

黑夜中的清宫,有种神秘而苍茫的感觉。

站在路边,如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,最后随便选了一条幽径小路,漫无目的地走着。

不知道走了多久,如歌抬头看看,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?

透过树木的缝隙,看到夜空中的星星闪闪烁烁的,如歌有些怔怔的,眼眶一热,忽然就流下泪来。

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无法回去了,再也见不到慈爱的父母,如歌的泪就流的更凶了,发出轻轻的啜泣声。

“爸爸、妈妈……”

她嘴里低声念着。

她在外工作,因为忙碌,一般过年才回去一趟,匆匆相聚数日,便又要离开。

那时不觉得有什么,这时想想,她与父母在一起的日子,实在少的可怜,而置身清朝的她,如今后悔,也无法弥补自己心里的缺憾。

正独自伤心流泪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如歌一惊,快速转过身来。

看清来人的相貌时,如歌才真的吃了一惊,反应过来要行礼,立时福了福身子,“臣妾……”

“免了。”顺治淡淡说道,目光落在她犹挂着泪珠的脸上,修长的眉毛,轻轻蹙了下。

如歌站直身体,微垂下脸来,不敢迎视帝王探视的眼神。心里懊恼,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遇上他呢?

两人一阵沉默,如歌正寻思着行礼退下的时候,身边一阵轻响,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月白色的衣角,微微抬眼看去,竟看到顺治弯下腰,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一件外衣。

如歌这才发现自己披在肩上的外衣,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?这会儿正被顺治捏在手里。

她抿了抿唇,正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,顺治已经走了过来,在她身前距离一步的地方站定,修长的手指捏着衣服递过来,声音格外的清冷,“你的衣服。”

如歌赶忙伸手接过,嘴里不忘说道:“谢皇上!”

虽然已是初夏的季节,但夜里还是会冷。如歌快速地将衣服套在身上,系好盘扣,一抬头,猛然发现顺治正盯着她看,那沉黑的眼睛透着犀利,似能将人看透般。

如歌心里一凛,心思飞快运转着,顺治是看出来什么了吗?

心里惊疑不定,再抬头时,顺治已经不在眼前了。

如歌疑惑,转头看去,才发现顺治已经走到了湖边,背对着她,眺望向远处。

这个时候,如歌也才看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。

四周是苍天的古木,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湖,在夜色的映衬下,显得宁静而古远。

如歌目光四处转了下,发现旁边有一个石碑上镌刻着几个字,因为是晚上,加上那几个字是草字,如歌仔细辨认了下,才看出来上面写的是‘太液湖’三个字。

如歌看着临湖而站的少年,就皱了皱眉,她是该继续站在这里当陪衬,还是悄悄退下?

半晌,顺治都没吭声,站在湖边,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。

如歌挪了挪脚步,觉得自己还是退下吧,人家皇上可能早已将她忘了。转过身,随便了挑了条路,就要离去,后面却忽然传来顺治听不出喜怒的声音,“静妃这是要去哪里?”

如歌心想,终于记起她的存在了?

转过身来,面向顺治,她眉目低垂,谦恭说道:“回皇上,夜已深沉,臣妾就不打扰您继续赏夜景了,这就先行告退。”

半晌都没听到顺治的声音,如歌正困惑着,下巴却冷不防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挑了起来。

如歌心里‘咯噔’一下,抬起脸来,就看到顺治正似笑非笑的瞅着她。

“皇上……”看着倏然靠近的少年,她惊讶的脱口喊道。

顺治嘴角噙着笑,俊脸慢慢凑近过来,沉黑的眸子,紧紧盯着她的脸看。

如歌下意识地就将脸往后仰去。心里惊疑不定,顺治是想干嘛?

一阵若有若无的酒香这时倏然蹿进鼻子,如歌眉头一皱,顺治这是喝了酒?

“别动。”顺治声音低沉,察觉到她往后仰的动作,另一只手快速地绕到她的后脑勺,托住了,令她不能再躲避。

如歌怔愣着,看着压靠过来的放大俊颜,正不知他意欲何为,就见他修长的指腹在她脸上摩挲而过。

他的手指并不温暖,有些微的凉意,浸润过她的脸颊,却似乎撩动着她封闭的心房。

“原来是真的!”良久,顺治放下手指,盯着她的脸,低声喃念道。

如歌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,心里琢磨他话里的意思,什么原来是真的?

顺治低下眸来,与她的眸撞在一起,他嘴角微勾起一个浅笑,“没事了,你退下吧!”

“哦。”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如歌轻应了声,便要转身走掉。突然想起清朝的规矩,是不能拿背对着君王的,于是很苦逼的倒退着走了一段距离。直到看不见顺治了,她才火速转过身来,连忙逃也似地离开了太液湖。

疏不知,她的举动,全落入了顺治的眼中。

顺治一直站着没走,目光淡淡看着如歌离开的方向,薄唇紧抿,若有所思。

那张脸不会有假,就算性格前后差异巨大,她还是原来的静妃!

顺治沉默着站了好一会儿,直到德全找来,他才回了寝宫。

自从那晚遇到顺治之后,如歌便不敢再在晚上出去了,就是要出去,也会有目的的选择地方。

这天阳光依然很好,恪妃前来邀她去桃林赏花。

已是四月的时节,应该没有桃花了吧?如歌心里这样想着,却还是跟恪妃一起去了桃林。

到了桃林,如歌才知道,是自己想错了,桃林里的桃花不但没有凋谢,一朵朵盛开在枝头,显得特别美丽,可不正应了那句: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!

如歌嘴角勾起浅笑,恣意欣赏着眼前的美景。

一大片看过去,如歌忍不住都要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憾住了。

站在桃树下,一阵风吹来,桃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下来,却似一场桃花雨。

恪妃站在桃树下,看着漫天的桃花雨,轻颦浅笑。

这一切都很美好!然而如歌却忘了这里是桃林,是后宫中,后妃最常来的地方之一。

在如歌置身在这一场旷世桃花雨中的时候,后妃们三三两两已经应景而来。

寂静的桃花林,霎时热闹起来。

“那不是静妃么?”

一个细嗲的声音,突然响了起来,划破了桃林里的静谧。

如歌皱了皱眉,心道闹事的人来了,眼前美丽的景物,怕是再无人有心思去欣赏了!暗自叹息一声,真是可惜了一大片美丽的景致!

果然,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响起,一群身着旗装的美丽女子,已经到了她跟前。

一眼看过去,肥红绿瘦,姿态各千。她们中年龄最大的不超过十七岁,而最小的,不过才豆蔻之年。一个个正如初绽的花蕾,恣意怒放着她们最美的姿态。

这是如歌第一次看到顺治的众位妃子,心想,那个年轻的帝王,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!

见她们眼睛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,如歌目光迎视过去,淡漠的看着她们。

有几个看起来较小的妃子,甫看到如歌冷漠的眼神时,不禁都有些退缩之意,急忙地别开了目光。为首几个着艳丽旗装的女子,却颇不以为然。

“我还在想,静妃住在永寿宫中,半年多来,深居简出,已经变了不少呢,没想到,脾气倒还是挺大的,瞧这倔强的模样,还真是有几分当初皇后时的风采啊!”

说这话的女子,长着圆脸蛋,皮肤白皙,身段较其他妃子更丰腴,一双滴溜溜的乌眸,一直看着如歌,说话的时候,用手绢轻掩在唇上,有种欲语还休的娇态。只是她说话的语气却不是那么一回事,毫不掩饰她的嘲讽轻蔑。

如歌当然也听出来了,只是她已非孟古青,又怎么会将这种挑衅的话放在心上。

她一笑,不予理会。

恪妃见她如此,会心一笑。两人自顾接着赏起桃花来。

众妃中,突闻有人“呸”的一声,不屑道:“哼,还当自己是皇后呐,耍什么清高?”

如歌回眸看过去,一个着石榴红旗装,身形高挑,皮肤麦色的女子,正充满敌意的看着她,脸上是无尽的轻蔑之意。

如歌有些诧异,这个女子是谁?难道以前的静妃得罪过她?

心里正疑惑不解,恪妃凑过来,轻声道:“恭靖妃如今风头正盛,现在宫里是仅次于佟妃的人。”

如歌明白恪妃的意思,是想提醒她,眼前这个女子不能惹。但如歌却也因此知道了这个女子是谁了。

她便是浩齐特博尔济吉特春儿——恭靖妃。

如歌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。这个恭靖妃与原来的静妃一样,都是来自大草原。

微微失神间,耳边又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说道:“刚才远远看过来,还以为是我自己眼花看错人了,没想到果然是静妃!前段时日,听说静妃救了佟妃,还说佟妃会生皇子,这不,佟妃果然就生了皇子!”

如歌看过去,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女子朝她走过来,满含酸意的说:“静妃姐姐,都说你是金子口,不如也帮我看看,我肚腹里的孩子是阿哥还是格格?”

她话落,周围的妃子,掩嘴笑了起来。

如歌也不恼,只淡淡看着站在跟前的女子,眼睛扫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肚子,闲闲问道:“你想生阿哥还是格格呢?”

“自然是阿哥。”女子脱口说道,说完,才觉得有些不妥,但为时已晚,只得恼怒的瞪着如歌。

“那你肯定会生个格格。”如歌随口道。

女子大惊失色,着恼的说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你刚才不是说我是金子口么?”如歌耸肩说道。“还有,很多事情,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。你想生个儿子,但偏偏就有可能生个女儿。”

女子的面色已经变了,指着如歌,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
如歌看她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,心里叹气,这可是她自己要让她说的。

其实她会生男生女,如歌又怎么会知道?都是信口胡谄的。

女子脸色铁青着,旁边就有妃子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面对众人的讥笑,女子面色青红交错,心里不忿,狠瞪着如歌,“真是歹毒啊,竟然诅咒我生女儿!”

如歌诧异的看着她,她怎么会把生女儿,当成是一种诅咒?

半晌,如歌静静说道:“我没有诅咒你。生男生女,是谁也无法控制的,但你无须把生女儿看得如此低贱吧!”

“你懂什么?”女子恼怒的瞪着她,忽而目光扫过她平坦的腹部,脸上闪过轻蔑之意,手指抚摸着隆起的肚腹,得意的说:“是啊,生女儿又怎么样?总不像某些人想怀上龙嗣,恐怕也没有机会了。”

她话里话外的奚落嘲讽,任谁也能听得出来。而女人神圣的职责,在这里竟然已经成了她们争宠的有力法宝!

如歌悲哀的瞥了她一眼,心道我也不稀罕这个机会!

“乌苏庶妃,你以为静妃是送子观音呐?”有人憋不住,出言嘲讽道。“想要静妃开口说你肚腹里面的是阿哥,那你也得有那个本事啊!人家佟妃是什么人,你怎敢与之相比?”

这样直接的轻视嘲讽,令乌苏庶氏面色乍青乍红,更是暗指如歌是趋炎附势之人,指她当日是为了讨好巴结佟佳氏,才那样说的。

乌苏氏神情不屑的瞥了一眼如歌,不再说话,哼了声,径自往一边去了。

如歌看着她走远的背影,心道原来她是乌苏氏?

不过是一个庶妃,居然也敢出言讥讽她,看来静妃被废之后,是真的很不得顺治待见!

不过—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,这个乌苏氏当真会生一个女儿!

这时,一个穿藏青色旗装的女子,袅袅婷婷走了过来,眼睛带着一种探视,看着如歌,“今日看静妃气色这么好,想来去年遭逢那么大的巨变,已经挺过来了呢!也是,想开一点就是,还有什么槛是过不去的呢?”

如歌淡淡扫了她一个眼,这个女人说话的语气听不出好坏,但话里的意思,还是有种奚落的意味。

“这有什么?人家静妃好歹也做过两年的皇后啊,这点小磨难自是不会看在眼里,说不定哪一天,皇上又给静妃恢复后位了呢。”

不知道是谁,突然来了那么一句,在场众位妃嫔听了,全都变了脸色,一反刚才的闲散,全都充满敌视嫉妒的看着如歌。

如歌抚了抚额,没打算跟一群不可理喻的女人辩驳什么,那是很不智的行为,最好的办法便是选择无视她们。于是拉了恪妃,就要离开这里,往别处走去。

还没走两步,一抹石榴红嚣张地闪身过来,挡住了她们的去路。

如歌抬眼看去,挡住她们的,赫然便是恭靖妃。

这样近距离的打量,恭靖妃实在是一个很健康的美女,不像其他的后妃,皮肤过于白皙,显得有些苍白。恭靖妃身材异常高挑,小麦色的皮肤,在阳光下透出一种健康的色泽,鼻子高挺,嘴唇嫣红,只是那双大眼睛,却是充满了不善。

“静妃好大的架子啊,这么多姐妹在这里,不打声招呼就要走了么?”

恭靖妃眼睛紧紧盯着如歌,有种逼人的气势。

如歌冷眼看着她,反问道:“是啊,恭靖妃预备怎么办呢?”

恭靖妃面色微变,俏脸冷了下来,逼前一步,不屑道:“你以为你还是皇后?少在我面前端架子,你现在也不过是个废后。”

说着,目光落到如歌美丽的脸上,顿时嫉恨交加,突然扬起手来,就要往如歌脸上打去。

如歌目光一冷,伸手挡住了她打来的手掌,另一只手“啪”的一声,毫不犹豫地打在了她脸上。

如歌这一巴掌打得毫不犹豫,甚至是用了全力的,恭靖妃的脸被打的歪向了一边。

她不主动去招惹别人,却不意味着可以容许别人来欺侮她。

“我现在是谁?是什么身份?用不着你来提醒我。”如歌冰冷的看着恭靖妃,目光同时扫过在场其他的妃子。

突如其来的变故,一下子震慑住了在场众人。

被如歌目光扫过的妃子,都有些心虚,不敢去迎视她的目光。

恭靖妃原本是想打如歌的,却没想到打人不成,反被打。脸上挨了结实的一巴掌,一时之间竟没能反应过来,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,直到脸上传来**的痛意,才蓦然反应过来,惊怒的瞪着如歌,咬牙切齿的骂道:“你这个贱人,竟然敢打我?”

话音刚落,一个掌掴,再一次重重掴在了她脸上,如歌冰冷鄙夷的看着她,“打的就是你这种没脑子的女人。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个脏字,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?”

一下子被打了两巴掌,恭靖妃气红了眼睛,本来俏丽的脸蛋,此刻扭曲着,异常的可怕,蓦然尖叫一声,就朝如歌扑过去,嘴里怒骂道:“你这个贱人,居然敢打我,今天看我不撕烂你?”

如歌不屑的看了她一眼,伸手将恪妃推开,自己也不躲,正面就迎上了朝她扑来的女人。

佛说:忍无可忍,就无需再忍!

如歌虽然这一世的年龄不过十六岁,但身体的轻盈度,可比另一世的强多了。

她也不是没有与人打过架。通常,她觉得用暴力比讲道理更实在,管用。

顷刻,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。

恭靖妃对静妃的怨念颇深。此时找到了机会,就跟不要命了般,狠命地掐打着如歌。

同样来自大草原,但因为孝庄的关系,博尔济吉特女人,天生就比她们浩齐特女人更尊贵。

这令恭靖妃相当不服与不满,尤其静妃一来就当了皇后,即便她现在被废,但不可否认,她曾经母仪天下过、荣耀过。

最重要的是,刚才有一个妃子说的那句话提醒了她,现在后宫中,后位仍然虚悬着,保不准哪一天,皇上又重新立了静妃当皇后,这也不是不可能。

恭靖妃越想越生气,心里疯狂的嫉妒着静妃,就算玉石俱焚,她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重新获得入主后宫的机会。

来自草原的恭靖妃,自小便喜欢在草原上纵马奔驰,体力自然比一般的女人强一些。她又仗着自己身形比如歌高大,整个人扑过去,不一会儿,就将如歌压在了地上,两个人就在地上扭打作了一堆。

女人打架,通常都是用掐、挠,加上扯头发的。

如歌完全没有想到,恭靖妃的力气那么大,就算以前学过一些跆拳道,但面对恭靖妃泼妇般的掐架,也根本使不上力。

如歌这时被压在了地上,加上位置上的优势,恭靖妃很快占尽了上风,并且她完全不顾风度,是拼了命地挠她、掐她,更是死命地扯着她的头发。

面对这样泼辣的女人,如歌也不顾什么风度了,握起拳头,狠狠一拳就砸上了恭靖妃的眼窝。

恭靖妃痛叫一声,更加剧烈地撕扯着如歌,嘴里还不停地叫嚣,“你这个贱人……”

两人扭打在一起,将在场其他人都吓呆住了。

看着扭打作一堆的两人,恪妃惊愕的瞪大了眼睛,从没遇到过这种状况,等反应过来时,心急如焚的喊道:“别打了,你们快别打了……”

这时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,哪里还能听得见她的喊声,两人都是拼了命地狠揍对方,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般。

最近的天气又极好,几乎还没下过雨,加上天气干燥,因此两人从这头扭打到那头时,地面上顿时被卷起了滚滚的灰尘,不一会儿,两人已是灰头土脸,却犹自不肯退让,寻到机会,就狠命地揍着对方。

恪妃在旁边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。这段时间的相处,恪妃早把如歌当成了知己好友,此时看到她与恭靖妃扭打在一处,急得什么似的。偏偏今日两人谁也没带宫人,而众位妃子只是冷眼旁观着,没有一个想要上前劝架的意思。

眼看两人越打越激烈,誓有不把对方揍趴下,不会罢休的势头。恪妃什么也不顾了,当下就朝两人冲了过去,想要拉开两人。

论打架,恪妃是真的没有经验的,她一向温婉柔顺,这才刚靠近两人,就被恭靖妃狠踢了一脚,猝不及防之下,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。

如歌见状,眼睛眯了起来,反手就是一巴掌,狠狠甩在恭靖妃脸上。

这一巴掌,如歌是用尽了全力的,恭靖妃就被打的顿了下,如歌趁机翻身坐在了恭靖妃身上,一手用力揪起她的头发,将她的头死命提了起来,另一只手‘啪啪啪’,连续数声,甩在了她脸上。

这个时候的恭靖妃,哪里还有刚才的狠辣,被打的眼冒金星,痛的呲牙咧嘴,眼神也开始涣散。

如歌却犹不解气,正要再打,忽听一声冷喝,“住手。”

本来混乱的场面,顷刻一片死寂。

‘忽啦啦’一声,众人跪地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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