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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顺治的目的

逃避不是办法,那么只有迎刃而上。无论如何,她也必须要给自己的感情一个交代。

她也许会跟顺治和盘托出自己对他的感觉,但也仅此而已,她实在没法忍受,在知道顺治有那么多女人的情况下,还能那么坦然的去喜欢他,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。

而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,爱情对她而言,并不是生命的全部,除了爱情之外,实在还有太多吸引她的东西。比如友情!

如果有一天,她能够离开皇宫这个牢笼,她一定要去一趟蒙古的大草原,去那里看看。

想到这里,她的面色缓和了许多,“小木子,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,还说不懂,我看你就懂得挺多。”

小木子以为说了那些大不敬的话,定会招来如歌的生气,却没想到如歌不生气,反而还会夸将自己,一时就有些没反应过来,愣愣的看着她。

如歌刚才还很是阴郁的心情,因为看到小木子的傻样,忍俊不禁笑了出来。

半晌,笑容敛起,幽幽的说:“我知道你是在为我不平,可你知道吗?今天这个事,你还真冤枉我了,并不是我将皇上推开的,是皇上不愿……”呃,如歌皱眉,这话实在有些不好启齿。尤其还要当着一个小屁孩的面说!就算大胆如她,她也感到了难为情!

小木子却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,当即就有些惊愕,“不是主子你拒绝的皇上么?皇上他怎么会……”

如歌苦笑,伸指在他额头上用力弹了下,没好气的说:“所以我才说你根本都不懂,不懂事情的真相,就胡乱嚷嚷。”

顿了顿,想到小木子毕竟年纪还小,遇到事情,大都会凭一时冲动,但就怕小木子这个性格,以后怕是要招来祸事,为了大家以后在这个宫里能够安然度过,她觉得还是要好好的教导他一番,“就算没有恪妃,皇上也会召别的妃嫔侍寝,所以你没必要心里不平衡。小木子你在宫里这么久,那你应该知道,东西可以乱吃,但是话却不能乱说。”

小木子闻言,有些愧疚,当即蔫蔫的,“奴才明白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如歌点了点头,“还有,我不允许你们再说恪妃的任何不是,她是我在这个宫里唯一谈得来的朋友,是我最好的好朋友,你们对她,就要像对我一样,明白吗?”

小木子与黛玉,就同时点了点头,“我们知道了。”

“嗯。”如歌松了口气,整个人却突然有些蔫蔫的。

在桌前坐下,沉静下来时,又想起顺治白天对她说的那些话,心内忽然很是烦躁,还有一股莫名的失落。

想不到,她第一次想要对一个男人献身,竟被拒绝了。

这种事情,于她而言,那需要多大的勇气?顺治根本就不明白。

如歌一手撑在桌上,一手摩挲着杯子的边沿。

虽然她的目的不纯,但顺治好歹给她一点面子嘛!从她这里离开,居然就迫不及待地招了恪妃侍寝。

想到白天的事情,她心里无比的窘迫,脸颊也跟着热烫起来。

安如歌,你真是一个大蠢蛋!

她当时一定是中邪了!

哎,早知道是这样的后果,她就不该做那样的傻事!

为了避免一个人在屋子里胡思乱想,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,对侍立在旁边的小木子与黛玉道:“现在天色还早,不如我们趁着夜色,去摘些玫瑰花瓣回来?我想明天晚宴过后,一定会有很多人来向我们买那些玫瑰水的。”

小木子与黛玉对视一眼,都有些兴奋,“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赚到很多的钱?”

“那当然。”如歌笃定的说,“好了,为了避免人多,容易被发现,我们现在分开行动,小木子你去景仁宫那边摘,黛玉就不用去了,留下来看家,我去御花园那边摘。”

交待好了,如歌与小木子便相继出了永寿宫。

今晚的月色还不错,如歌手里挎了一个篮子,借着月光,便御花园的方向而去。

夜晚的御花园,果然很宁静,处处透着一股空旷的寂寥。

走到种满了玫瑰花的花圃里,如歌便蹲下来,快速地摘着玫瑰花瓣。

直到摘满了一篮,如歌才满意地起身,准备回去。

不过她刚出花圃,突然听到一声厉喝,“谁在那里?”

如歌顿时吓了一跳,下意识就要往花圃里躲,但更快的,黑暗中一个迅疾的身影掠了过来,一伸手,就掐住了她脖子。

如歌呼吸一窒,手一松,挎着的花篮顺势就滚落在了地上。

那人看着滚落一地的花瓣,很是惊讶,“你不是刺客?”

如歌翻了个白眼,“刺你的头!”说着,她趁对方微微松开手的一刻,顺势拉住他的手腕,然后一扭一带,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便展示了出来。

那人一时不察,被如歌袭击成功,不过他的惊叫声中,居然带了一丝惊喜,“怎、怎么是你?”

如歌皱眉,手上的动作一顿,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人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?

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、太快,令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分辨来人的声音,这会儿,才终于觉得不对劲。扭头去看,借着月光,她看清了来人的面孔,她嘴角一勾,“阿穆,怎么是你?”

听她唤自己的名字,阿穆的脸上闪过惊喜,见她还拽着自己的手,眼底闪过一丝很复杂的情愫。

“你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?”阿穆惊喜过后,疑惑问道。

如歌已经松开了手,这时正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花瓣,一边回答,“当然是摘花呀!”

“你要这些花做什么?”阿穆也蹲了下来,见她似乎很宝贝这些花瓣的样子,不禁很是好奇。

“秘密。”如歌朝他神秘一笑。

“不能告诉我吗?”阿穆抿了抿唇,有些不放弃的问。

“反正是为了做女孩子喜欢的东西,告诉你也是白搭。”如歌才不松口。就算她与阿穆已经算得上是朋友,但玫瑰水这样的东西,跟他一个男孩子解释,也未免太奇怪了。

阿穆见她不愿意说,就也没再追问,而是蹲下身来,帮她一起捡花瓣。

“对了,这么晚了,你怎么在这里?”如歌随口问道。

“我……”阿穆怔了怔,表情有些古怪,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如歌见状,就笑了声,“我知道了,你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嘛,皇上肯定是派你去执行某项秘密任务,是吧?”

阿穆面色顿时有些纠结,张口欲言,可是话到嘴边,又打住了。

“我知道像你们这种侍卫,执行的差事,都是不能轻易对外人讲的。没关系,你不必跟我说啦。”如歌摆了摆手说道。

“其实……”阿穆怔怔的看着她姣美的侧廓,见她正低下头去,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来,柔和的月光打在她脸上,使她看起来,有种静若处子般的娴静,看着这样的她,他微微张口,“其实我是……”

“等等,别告诉我。”如歌突然抬起头来,恐惧的打断了他,“你别害我,我知道有些事情最好还是别听,万一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,我的小命就要不保了。”

阿穆眨了眨眼睛,有些没有跟上她的思维。

如歌见他愣愣的模样,不禁呵呵笑出声来,伸手在他肩膀上,拍了拍,有感而发的说:“阿穆,今晚能碰到你,真好!”

阿穆见她脸上落出一股怅然之色,不禁关心问道:“怎么了,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如歌瞅了他一眼,干脆一屁股往后坐在地上,手里摆弄着篮子里的花瓣,轻声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。”

阿穆见她如此率性,忍不住也被感染了,也一起在地上坐了下来,目光看向夜空上的月亮,心里划过一丝柔软,侧过目光看着坐在身畔的少女,喃喃说道:“今晚能够碰到你,真的很意外,不过我很高兴。”

如歌轻轻笑了起来,“谢谢,难得这个时候,还有人能够逗我开心。”说着,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,“不枉我一直将你当成朋友。”

阿穆眼睛扫过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,心里一动,说道:“既然你把我当朋友,有什么事情,可以说出来,或许我还能帮得上你。”

如歌呵呵笑了起来,调侃道:“算了吧,你只是一个侍卫,还能帮我做什么?”

阿穆一听,嘴角耷拉了下来,想了想,忍不住问道:“对了,我想知道,你怎么会认为我只是一个侍卫的?”

如歌眼睛眯了起来,认真的审视着他的表情,“难道不是吗?这后宫之内,除了太监,就只有少数的侍卫能走动。你不是侍卫,那你告诉我,你是谁?”

阿穆被这样一问,下意识的有些紧张,半晌,才促狭道:“除了太监侍卫,不是还有皇上么?你怎么不认为,我也许就是皇上呢?”

如歌闻言,忍不住大笑出声,“哈哈,你真逗,连这个玩笑也敢开。”

阿穆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
笑声渐歇,如歌严肃的看着他,“你一个小小的侍卫,怎么也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,难道就不怕被砍了脑袋?”

阿穆认真看着她,嘴角仍然笑意缱绻,“你难道还能去告发我?”

如歌怔了下,随即却哼了声,“有什么不能的?”见他脸上不信的表情,她不禁有些恼怒,“我还真的能,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乾清宫告发你?”

阿穆深深看了她一眼,突然双手举起来,往后靠在草地上,漫不经心的说:“如果你现在敢去乾清宫的话,相信我,你还没有见到皇上,就会被轰出来,甚至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也不一定。”

如歌切了一声,“你太小看我了。”说罢,也在草地上躺了下来。

“你认识皇上?”阿穆突然半撑起来,探过头去看她,却冷不防看进她墨玉般的眸子里,正映着满天的月华,点点的星光,从那双黑眸中慢慢泄了出来,璀璨而耀眼。

阿穆怔住了,有些痴迷的看着她。

“嗯。”如歌含糊的应了一声,见他靠得近,便抬手将他推开了些。

阿穆回过神,仰躺在草地上,嘴角微微翘起,“我怎么忘了你是在景仁宫当差的,现在佟妃正蒙圣宠,想必皇上经常去景仁宫,你见过也不奇怪。”

如歌扭头看了他一眼,眼里的惊讶很快隐去,想起自己不久前正是用自己是景仁宫婢女的事,骗过他。

两人也算得上是朋友了,想到自己却对他隐瞒了真实身份,心里就有些愧疚。

可是看着他年轻的脸庞,如歌又想,她这其实也算是善意的谎言。

如歌单方面的认为,她隐瞒了身份,对于两人并无妨碍。

想到这些,如歌心里便宽了宽。

“可就算你是佟妃宫里的,你就能那么笃定,皇上会见你?”阿穆侧眸看着她,“难不成你是佟妃身边的贴身宫人?”

“这个……”如歌看着他晶亮的眸子,本来想说是,但不知为何,她居然不想再骗他。“哎,你怎么那么烦?我是不是佟妃身边的贴身宫人,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
阿穆见她恼了,连忙说道:“你别恼,我只是想问清楚一些,因为皇宫这么大,宫女这么多,我怕以后会找不到你。”

如歌看着他急切的表情,心里怔了怔,“为什么怕会找不到我?”

阿穆的脸色有些窘迫,好在夜色朦胧,为他遮掩了几分。

“自从上次从宫外回来,我去了以前我们见面的池边,去了好几次,也没见到你,我找了相熟的人,帮我打听你,但是传回来的消息说,景仁宫根本没有叫如歌的宫女……”

阿穆的声音低了下去,语气中有种掩饰不了的失落和害怕。

如歌半晌都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

阿穆抬眸看着她,“所以我就害怕了,怕你告诉我的名字是假的,皇宫又那么大,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你?现在你这样说,我就相信,你真的是景仁宫的宫女。你一定是佟妃身边的贴身宫人,所以我那朋友才打听不到你。”

如歌这一刻,心里莫名的感到难受。看着他年轻无诟的脸庞,以及那双世间最真挚的眼神,她突然脱口道:“阿穆,如歌是我的真名,真的,这个我没有骗你。”

“整个皇宫,就只有你知道我的这个名字。”如歌顿了顿,“还有,我其实并不是在景仁宫当差。”

如歌犹豫了许久,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来。

阿穆就愣住了,“你果然不在景仁宫当差……”

如歌挑了挑眉,“是啊,我是骗了你,可你就没有骗我吗?”

“我骗了你什么?”阿穆愣愣的看着她挑高的眉眼。

“哼,那就要问你自个了。”如歌仔细看着他,“你真的叫阿穆?”

“阿穆是我的小名,我娘就是这么喊我的。”阿穆说道,似乎想到了什么,颇有些难为情的样子。“其实我叫……”

“过去那边看看,我明明看到他往这儿来了的。”

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,还有很着急的说话声传了过来。

“你说这小王爷也真是的,太妃年纪大了,身体不好,好不容易得了太后懿旨,让小王爷能在宫里住一晚,他倒好,一吃过晚膳,就不见了人影,太妃却还眼巴巴等着和他多说说话呢……”另一个抱怨的声音,紧接着响了起来。

“好了,别说了,赶紧找吧。”先前那个说话的人训斥了句,后面那个人才住了嘴。

如歌听到有人过来,下意识地就要找地方躲一下,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,阿穆已经先一步拉了她的手,往旁边的花丛里躲了进去。

“我的花篮。”如歌压低声音,提醒道。

阿穆点点头,长臂一伸,轻易就将花篮也勾了过去。

两人刚刚隐好身形,就从枝缝里看到两个太监提着宫灯走了过去。

等人走远了,如歌想起阿穆刚才没说完的话,就问道:“你刚才想说什么?”

阿穆神色有些奇怪,盯着两个太监走远的地方,忽然说道:“今晚我还有事,改日再告诉你吧。”

说着,他一步跨出了花丛。

如歌跟在他后面走了出来,见他就要走了,连忙喊道:“喂,你……”

阿穆回身道:“我先走了,明天晚上我在池边等你。”说完,行色匆匆地走了,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如歌努了努嘴,心道这个家伙要去做什么,怎么这么着急?

她本来还想问他小丫的情况的,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。算了,明天再问吧,谅他也不敢放她鸽子。

想着,如歌挎着花篮,心情愉悦地往永寿宫走去。

至于顺治,早被她忘到了九宵云外。

如歌主仆三人,为了将玫瑰水赶紧制作出来,一直忙到大半夜才睡。

第二天,如歌像往常一般,一直睡到日上三竿。

听到外屋敲门的声音,如歌有些睡眼惺忪的下了床。嘴里喊道:“小木子——”

门外沉静了一会儿,才有声音传来,“奴才德全,奉皇上之命,前来给娘娘送些东西。”

如歌皱眉,走了出去,拉开门,看到院子里,以德全为首,身后还站了七、八个小太监,他们手里正抬着东西。

有桌子、椅子,还有梳妆台,更有茶具之类的东西。而德全手上赫然还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。

这些都是日常用得到的,虽然都是一些木头制品,但看样子,这些木头都是上好的。尤其是那张梳妆台,精致的有些不像话,上面的雕花做工,都显出了它的不凡。

如歌就回身看了眼简陋到不行的屋内,心想,她的确是缺少这些东西。

可是顺治怎么那么好心让人给她送东西过来?

如歌心里奇怪,看了看天空,疑惑地转回目光去看德全,“德公公,你这是走错路了吧?”

德全先是一愣,随即无比郑重道:“没,怎么会呢?”

“那你一定是听错了皇上的话。”如歌点了点头,手指往另一边指去,“那边才是恪妃的院子,你老走好,不送。”

如歌说完,打了个呵欠,伸了个懒腰,感觉怎么那么困,不行,她还要再去补个眠。

想着,看也不看德全,径自进了屋。

德全傻眼了,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也傻眼了。

“公公,东西怎么办?”

愣了片刻,就有一个小太监上前问道。

德全看着几个太监手里捧的东西,没好气的说:“能怎么办?当然是给静妃娘娘送进去,难不成还能放在门外?”

“是、是,小的们明白了。”那个小太监莫名被挨了一刮,也不敢反驳,只能回身去招呼身后的那几个太监一起,把东西送进屋去。

德全很是郁闷如歌的反应。这皇上亲自命人送东西给静妃,怎么她一点都没表现出激动兴奋的表情来,这若是搁别的妃子,早就感激涕零、千恩万谢皇上的皇恩浩荡了。

见手底下的太监搬了东西要往屋子里进去,德全想了想,嘱咐道:“你们麻利点,别弄出大动静来,静妃娘娘还要睡觉的。”

几个太监应了,当真轻手轻脚起来。

如歌刚在床边坐下,半眯着眼睛,正想往床上躺去,突然听到屋门被开,几个小太监正蹑手蹑脚地把东西搬了进来。

如歌霍地睁开眼睛,秀眉紧紧一蹙,这个德全是怎么回事?他确定是要把东西往她这边送的?昨晚侍寝的是恪妃,这皇上的奖赏,不是理所当然的该给恪妃吗?

如歌想到这里,就站了起来,往门外走去。

“我说德公公,你老当真没听错话?”

德全正在院子里站着,监督几个太监做事情,冷不防听到如歌出来质问的声音,当即脸就黑了,一改往日的散漫,正儿八经的道:“回娘娘,奴才确实没有听错。”

如歌皱眉看着他,又看了看已经差不多都要搬进屋去的那些东西,人家上赶着给她送东西,她自然不会将人往外撵,不过——如歌突然心里一动,跨出门槛来,冲德全笑盈盈的说:“公公,这些东西摆在那儿是死物,对我并没有太大的作用,你看能不能将这些折换成银票给我呢?”

说罢,冲德全抛了个媚眼。

德全一个激灵,差点没站住脚,心道,拜托,咱家可是个太监,你这招对我不管用。

心里这样想着,脸上重新堆起了笑容,“这个奴才作不了主,得请示皇上。”

如歌就收起了笑容,“那么我就在这里静候佳音了,公公。”说着,她比了个请的手势。

德全哭笑不得,对于如歌的要求,真是闻所未闻,但如歌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他也确实不好当面拂了她的面子,而且,皇上近来对她很是上心。略微沉吟后,便打了个千,“奴才这就去请示皇上。”然后对那帮杵在门边进退不得的一干太监道:“你们在这好好待着,等咱家回来。”

说完,抱着匣子,就朝院门处走了出去。

如歌见此,便转身进了屋,到了这个时候,她也已经睡不着了,想了想,便指着一个地方,对旁边一个小太监道:“去那边帮我喊我的宫人起床了。”

那个小太监一下就愣住了,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温和亲切。

如歌见他呆站着,便以为他没听清楚,就又好脾气的说了一遍。

这次那个奴才一溜小跑就去了。

进了屋,如歌自己打了水来漱口洗脸,没多久,黛玉和小木子就也进屋来。

看到门边的阵状,都同时张开嘴,无限惊讶中。

“主子,这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
小木子最先回神来,小跑着走到如歌面前,脸上却掩饰不住的惊喜。

“我怎么知道?”如歌耸了耸肩,朝黛玉道:“传膳吧。”

黛玉应了声,就转身出去了。

德全回到乾清宫,直接去了御书房。

顺治正在里面作画,听到他进去的声音,头也没抬,“事情办好了?”

德全目光落到御案上的画,在看到画中女子的模样时,并不意外。

“回皇上,还没,静妃把奴才打发回来了。”

顺治停下手里的动作,抬头看了他一眼,见他手上抱着匣子,皱眉道:“她不喜欢这些?”

德全就有些踌躇,面上有丝难色。

“静妃还没看匣子里的东西。”说着话,他下意识地抹了抹额上的汗。

是因为他知道,这匣子里面的首饰,是皇上亲自命内务府精挑细选出来的,里面的东西,都是最好的。

可他连给静妃看的机会都没有,就被赶了回来。

这样想着,德全就偷偷打量了眼顺治的面色。见他只是垂着眸,并没有发怒的迹象,提着的心,才微微松了下来。

“静妃说过什么话,一字不漏的重新说来给朕听。”顺治沉默了半晌,突然说道。

德全只好将自己去到永寿宫,见到静妃之后发生的事情,以及静妃见到他送去东西时的反应和说的每一句话,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
顺治听完,就更加的沉默了,一只手负在身后,从御案后面走了出来,直接走到了窗前。

德全有些不安,暗暗后悔自己干嘛那么诚实,静妃的那些应和话,要细究起来,其实都有些伤了皇上的面子。

好半天,顺治才道:“她刚开始以为你是走错路了?”窗前的阳光洒进来,落在他俊美的脸上,有种斑剥的光影。

“是,静妃还以为是奴才听错了旨意,一再的向奴才确定。静妃是以为,皇上的那些赏赐是要给恪妃的。”德全心里很是埋怨如歌的不识抬举,却要让他承受来自顺治的压力。

“嗯,朕知道了。”顺治没再问,眉头却轻轻皱了皱,“她要银票做什么?”

“这个奴才不清楚。”德全想了想,又道:“大概是需要打点吧,在宫中生活,虽然不必忧愁吃穿,但是人情的打点,还是有必要的。”

顺治扭头看了他一眼,“要打点的话,银两不是更方便么?”

“这……”德全一噎,他怎么没想到?”还是皇上英明。”

顺治瞥了他一眼,“马屁就不用拍了,就按静妃的意思,给她送银票吧。”说罢,摆了摆手。

“那这些……”德全低头看着怀里的匣子,问道。

“东西依然送过去,银票……”顺治抬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,“你看着办。”

德全呆住了,“那该给多少……”

“随便给。”顺治看了他一眼,有了些不耐烦。

德全心里郁闷,却没敢再说什么,只得抱着匣子,退了出去。

如歌吃完饭,德全就过了来,怀里依然抱着匣子。这令如歌很好奇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宝物,居然让德全如此的小心!

似乎是知道了如歌的想法,德全就将怀里的匣子恭敬地放在如歌的桌前,“这是皇上命内务府挑出来的一些首饰,娘娘看看吧。”

如歌看了小木子一眼,小木子会意,很俐落地打开了匣子。

匣子内都是一些很精致美丽的头面首饰,有金的、银的,更有玉制的,如歌看了一眼,就知道这些首饰造价不菲。

小木子和黛玉在旁边看了,脸上都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,如歌还好,心里虽然也有些高兴,但脸上还是淡淡的。

“多谢公公。”

“另外,”德全就看了眼她的面色,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来,“这些是皇上另外给娘娘的,请娘娘收下。”

如歌如果刚才还是淡然的,不为所动,此时,这些银票明晃晃地在眼前晃过,她再能装,眼底还是划过了一丝欣喜,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,伸手就接了过来。

银票啊,她终于摸到了。

如歌抑制住想要溢出来的笑声,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。

那些首饰虽然贵重,却并不方便携带,更遑论要带出宫去,但银票就不一样了。

“谢公公帮我走的这一趟。”想了想,如歌就从一叠银票里抽了两张出来,塞到德全手里,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,“有劳公公的费心了。”

德全一愣,忙会意过来,眼睛不着痕迹的在银票上扫过,当看到面额时,心中一凛,却不敢就真的拿了这些银票,连忙推辞道:“娘娘客气了,这些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事,实在当不得娘娘这样的心意。”

说着话的同时,他的动作也是毫不犹豫就将手中的银票还到了如歌的手里。

看着他毫不虚假的表情,如歌眼底闪过一丝惊讶,她看过了,她抽的两张银票的面额都是五百两一张的,两张合在一起,就有一千两了。德全不敢收的原因是什么?

她知道德全是顺治身边的太监,平常定然有太多的人贿赂于他,但是一千两也并不少了,所以,可以排除他是嫌少才拒绝的。

如歌瞅了他一眼,他正好也看了过来,脸上带了一丝笑容,很有深意的那种。

如歌就更不明白了。

“娘娘好好侍候皇上,就是做奴才最大的福气。”临走前,德全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。

如歌亲自将他送到了屋外,想了想,说道:“公公,我有一事不解。”

德全一直都是笑意盈盈,“娘娘请说。”

德全将那些小太监打发了出去,沉吟了下,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,“这些赏赐,皇上昨天从娘娘这里回去后,就吩咐下去了的。”顿了顿,续道:“今晚的宫宴,娘娘就别再惹皇上不开心了吧!”

如歌一愣,看向德全,他却朝她点了点头,打了个千,径自去了。

如歌皱着眉,德全是什么意思?

他提到了宫宴,难道这个赏赐跟宫宴有关?

如歌不得其解,看向小木子和黛玉,“德公公是什么意思?”

小木子抱着胸,一副很老成的样子,摇了摇头,“不明白。”

黛玉也很干脆地摊手,“不懂。”

两人说完,就先一步进了屋,咋咋呼呼的喊着,“哇哇,好漂亮啊!这回主子要翻身了。”

“翻个头啊,翻!”如歌进到屋里,看到两个小崽子,东摸摸,西看看,顿时没好气,“现在正是要你们帮我排忧解难的时候,你们倒好,我真是白养你们了……”

两个人状若未闻,仿佛都沉浸在了那些赏赐之物当中。

如歌气结,不过说到赏赐之物,她眼睛整个亮了起来,手指摸了摸怀里的银票,想不到顺治这么大方?

她看过了,这叠银票总共有十张,每张都是五百两的面额,加在一起,就是五千两!

想着,她暗暗握了握拳,有了这些钱,她就不用愁以后的跑路费了。她再利用玫瑰水来小赚一笔,这样平时的开销就有了着落。

她开始觉得当一个废后也不错,有钱拿,还有吃有喝,并不比她以前的生活差,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,就是被困在这个宫里,要出去一趟不易。

想到这里,她就有些泄气,坐到桌前,将揣在怀里的银票拿出来,摸了摸银票的边角,心里微微的有些满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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