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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依你

这次依然是枉费心机了么?

孝庄叹气,目光朝如歌看去,却见那女子垂着臻首,娴静淡然的啜着杯中美酒,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,外界发生的任何事,竟一丝一毫都不能激起她的一丝涟漪。

看着这样的静妃,孝庄不觉愣住了。

孟古青,她的亲侄女,一年前,还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,请她让皇上收回成命,那时候的她,好像天都要塌了般,再看看此时的青儿,那份置身事外的淡然,前后简直判若两人。

再看向顺治时,不觉吃了一惊,她在这个儿子的脸上看到了什么?

笑容,虽然隐晦,可那直达眼底的笑意,是那么真实,他看着青儿在笑。

孝庄震惊,她以为儿子是为了与她怄气,才说出那样的话,现在看来,他果然是认真的。

可是为什么?他不是素来厌恶于青儿的么?

她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,到底发生了什么?

孝庄皱眉,手里的杯子被紧紧攥住,苏麻喇姑轻轻的低呼一声,抽走了她手里的杯子。

宴会虽然还在继续,但大多数人都食不知味。

令如歌意外的是,孝庄竟然没有提册封荣惠两姐妹的事。

宴会一结束,如歌便急急的追着恪妃的脚步而去,刚出了殿门,就看到恪妃等在那里了。

“阿恪……”

如歌一喜,带上小木子就要走过去,可是刚走了两步,手臂突然一紧,听到顺治沉声说:“跟朕走。”

如歌讶然,连忙回身去看,顺治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?她竟然一点都没能察觉。

“皇上,夜已深,臣妾跪安了。”

反应过来,便借着行礼的机会,欲将手抽回。

顺治眯起眼睛,握着她的手不松反紧,“静妃听不明白么?朕要你去乾清宫侍寝。”

他的声音不高,但是周围还有没散去的妃子,一直注意着他们,自然就听到了他说的话,一时,众人看向如歌的神色各异,有羡慕、嫉妒者,更有鄙夷不屑者。

如歌恼怒的瞪着顺治,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?太不要脸了,居然把侍寝两个字就这样说出口。

他是故意的吧故意的?

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她貌似不能直接说不吧?

她很为难,下意识就看向恪妃。

恪妃离得近,刚才清楚的听到了顺治的话,这会儿正垂着头,一张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,对于如歌求救的眼神,自然没有看到。

如歌叹了声气,既然是早晚的事,那她逃避也没办法。

换上一副慷慨就义般的精神,如歌反拉住顺治的手,“走吧。”

顺治愣了下,似乎没想到如歌会是这样的反应。

小木子眨了眨眼睛,拉了拉旁边快要石化掉的德全,“德公公,主子今晚应该会侍寝,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吧?”

德全一个激灵,猛然回神来,抬手在小木子头上敲了一记,骂道:“你个乌鸭嘴,能出什么问题,会出什么问题?”说完,乐癫癫地追着顺治两人离开的方向而去。

小木子有些不满地揉了揉被敲的头,朝德全离去的方向啐道:“你才是乌鸭嘴,你全家都是乌鸭嘴。”

走到半路,如歌脚步忽然放慢下来,侧眸瞥了眼相偕而走的男人,她快速松开了手。

“那个,皇上,现在没人了,臣妾可以回去了吗?”

顺治勾了勾嘴唇,似笑非笑,“现在才想到反悔,是不是太迟了?”

如歌暗自哼了声,并不怕他,带着挑衅说道:“皇上忘记昨天在我那里说的话了?君无戏言,皇上不会这么快就想出尔反而了吧?”

顺治盯着她,忽然哈哈笑了两声,“朕就是要出尔反而,你能奈朕何?”说着,朝她迈进一步。

如歌鄙视的看着他,原来做皇帝可以这样无赖的,也太没节操了吧!这样言而无信,何以治天下?如歌将顺治暗骂一通,不过望着步步紧逼的顺治,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去。

顺治伸出手来,声音在暗夜里有几分盅惑,“乖乖跟朕走,还是要朕抱你过去?”

“什么?”如歌眨了眨眼,看着他朝自己伸来的手,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
顺治抿唇一笑,突然俯下身,将她扛了起来。

“啊——”如歌尖叫一声,整个已经被顺治倒挂在肩膀上,头往下垂。

顺治已经扛着她,大步往乾清宫而去。

“放我下来。”如歌反应过来,这一刻早把顺治的身份给丢之脑后,本能地抬手捶打他。

“不放。”轩钉截铁,毫无商量的余地。

“你劫匪啊!”如歌气结。

“你可以这样认为。”

“混蛋!”

回应她的是,臀部上被重重打了一下。

“放肆!”顺治蹙眉,“女子怎么能这样粗鲁,张口说脏话?”

“脏你妹!”如歌面色铁青,长这么大,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她,脱口骂道:“福临,你不要太过分,不要以为我怕了你,你再不放我下来,信不信我……”

“怎么样?”好整以暇的声音,微微带着好奇,心情似乎不错。

回应他的是,后背传来一阵剧痛。

顺治身体一僵,皱眉斥道:“你是属狗的么?”

“你还真说对了,姑奶奶就是属狗的,你再不放我下来,别怪我咬死你!”如歌忿忿说道。

顺治却怔了下,“你不是属兔子的么?”

如歌有些没跟上他的思维转换,本能回答,“当然不是,我属龙的……”

“怎么会是属龙呢?你今年不是十六岁了?”顺治很是疑惑。

如歌这才反应过来,这里是大清,不是她那个年代了。

“我不喜欢属兔子,属龙不可以么?”她随口胡诌应付过去。

“哪里可以这样的?”顺治大笑,低沉的声音在暗夜中,显得几分愉悦。

“我喜欢。”如歌趴在他肩膀上,呐呐说道。

顺治恍然,脚步不由慢了下来。

如歌憋闷,被顺治像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,很不甘,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,“喂,好歹也来个公主抱啊,这样扛在肩膀上算什么啊?”

“公主抱?什么东西?”顺治疑惑。

如歌翻了个白眼,“你先放我下来,我就告诉你。”

“不要,放下来你就要跑了。”顺治的声音有些沉闷。

如歌怔了下,随即大笑,“你是皇上,普天下之下,莫非王土,我一个小女子能跑到哪里去?”

顺治听着她爽朗的笑声,嘴角翘起,沉黑的眼睛转过来,看了眼安静趴在他肩膀上的女子,沉默了下,“好。”

双脚着地的感觉,真是太好了!如歌呼了一口气,伸手在顺治手臂上拍了拍,“这才乖嘛!”

顺治皱眉,斥道:“说的什么话呢?”

如歌吐舌,“当然是人话!”说着,眼睛转动一下,夜色这么黑,她趁黑跑回永寿宫,顺治应该不会恼吧?

想着,她朝顺治露齿一笑,“皇上,很晚了,早点回去睡觉吧,我就不陪您了,晚安!”

说完,对顺治抛了个飞吻,然后往侧边一条小径飞快地飞了过去。

顺治正被她的笑容所迷惑,眼见她突然跑掉,下意识就要追上去,想了想,还是停下脚步来,提高声音道:“你这个女人言而无信……”

如歌这时已经跑到小路那边去了,闻言,回身笑道:“言而无信,是女人的专利,再说了,皇上您还不是出尔反尔,我可是跟您学的。”说完,抬手摆了摆,“拜拜!”

顺治语塞,却没有追,只是站着,怔怔看着她跑掉的身影,有些没回过神来。

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德全,见如歌居然逃走了,顿时瞪大眼睛,满脸的不敢置信。

别人为了侍寝,争得你死我活,而这个静妃偏偏每次都拒之门外,是在玩什么把戏?欲擒故纵吗?

德全有些忐忑的看了看顺治,被静妃下了几次面子,这次皇上一定会勃然大怒吧?

“皇上,奴才带人去永寿宫把静妃带过来吧?”他自告奋勇的说。

顺治扭头瞅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,摸了摸光洁的下巴,嘴角忽而微微翘起,戏谑说道:“你以为你带人过去,静妃就会跟你来?”

德全愣了下,在顺治迫人的盯视下,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,语意笃定的说:“侍寝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,静妃一定是乐昏头了,等奴才带人过去接她,她还不高高兴兴地过来。”

德全越说越激动,在她看来,静妃不过是在拿乔,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,女人嘛,还不都那样?

“那依德公公你的意思,静妃是在跟朕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喽?”顺治似笑非笑的瞅着德全。

不知为何,看到顺治这样的表情,德全冒汗,但还是说道:“那是自然,放眼后宫,那个妃子不争着抢着给皇上您侍寝,静妃也不例外……”德全顿了顿,声音压低,“尤其静妃还未被皇上宠幸过,所以,应该、可能是害羞了……”

顺治本来都抬手了,准备给德全一个爆栗,但听到这里,不自觉地放下手去。原来她一直拒绝侍寝,是因为害怕啊!

这也难怪,女人在面临第一次的时候,都会紧张不安的。

想到这里,顺治的嘴角翘起,回身给了德全一个笑脸。

德全惊悚了,恐惧的看着对他笑的顺治爷,皇上不会是被静妃给气得疯了吧?

德全被自己大不敬的想法吓了一跳,甩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,一边上前,哭丧着脸道:“皇上、皇上,您这是怎么了,可别吓奴才啊……”

顺治沉下脸来,没好气的瞪他,“狗奴才,发什么疯呢?”

德全心里嘀咕,是您疯了才对!

“皇上,请太医过来看看吧?”

“看什么看?”顺治一脚踹过去,“狗奴才,你这是在诅咒朕是吧?”

德全欲哭无泪,战战兢兢扶住他,“皇上,咱们先回乾清宫,至于静妃,奴才一会过去教训教训她,您千万要想开啊!”

顺治怒道:“你一个狗奴才,谁给你的胆子,居然敢教训静妃,朕先阉了你!”

德全无语,瑟缩道:“奴才早就净了身。”

“那就再阉一次。”顺治哼了声,没再理他,嘴角隐约翘起,似乎心情很好,抬步往乾清宫而去。

德全默默低头,心里对顺治的好心情不以为然,那静妃就算是玩欲擒故纵的把戏,皇上您也不必这么开心吧?

主仆一前一后走着,走没多久,一众宫人慌慌张张地从后面走过来。

见是顺治,连忙跪下行礼。

“都起吧。”顺治淡淡道,目光扫过一众宫人,“你们是哪个宫的?怎么如此慌张,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
领头一个太监面带着急的说:“回皇上,奴才等是麟趾宫的……十一爷不见了。”

顺治皱眉,脸上薄怒顿现,“怎么会不见了?你们干什么去了,那么大一个人也会被你们看丢不成?”

那个太监见顺治动怒,吓得面色一白,连忙跪下叩首,“十一爷宫宴回来,已是酩酊大醉,好不容易睡着了,奴才有事离开了一会儿,回来的时候,就没了十一爷的踪影……”

顺治薄唇紧抿,知道博果尔喝醉了酒,再想到宴会上,他似有不快,眼见夜色已深,可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。

“德全,派人去找,勿必要将十一爷找到。”他沉声吩咐。

德全“喳”了一声,便快步走了。

顺治想了想,对麟趾宫的太监道:“朕同你们一起找。”说罢,也不耽搁,寻了一条路,径自去了。

如歌并没有回永寿宫,她去了池边。

阿穆说今晚在这里见面,但她知道,他或许不会来了。

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明知道他可能不会来,但她还是过来了。

她是真的把阿穆当朋友的,她想。不管今晚过后,他会不会将自己列入拒绝往来户,可她还是很希望有他这样一个朋友。

虽然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,可他不也一样没说实话?

走到池边,果然四周一片寂静,在夜色下,显得那样静谧。

如歌缓步走进凉亭,在扶栏边站了,眺目往外看向池里的荷花。

夜幕下的荷花,其实看不太清楚,她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过来这里了,想必荷花已经开得很好了。

单手撑在扶栏上,托腮看着夜晚的天空。

正看的入神,忽然一个什么东西从后面撞了过来,“啊……”她本能地尖叫出声。

一声闷哼,伴着跌入地面的声音,如歌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。

她根本不敢朝后看去,不是吧,真的有鬼?

想到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,如歌牙齿开始打颤。

正要朝亭外奔去,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咕哝响起,“你这贱婢,还愣着干什么,快扶爷起来……”

如歌止住脚步,慢慢地转身看去,不由瞪大了眼睛,“阿穆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博果尔歪坐在地上,听到她的声音,愣了下,旋即自嘲一笑,“原来喝醉了酒,真的会产生幻觉!”抬起头来,一双朦胧的醉眼在如歌脸上看来看去,喃喃自语,“这个模样跟她长的真像,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……”

说完,他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,一把攫住如歌的手臂,笑道:“你叫什么,爷纳你为妾如何?”

如歌傻眼了,这个家伙是在发酒疯吗?不过……

她眼睛眯了起来,在他头上敲了一记,“纳你的头啊!”

博果尔摸了摸被敲痛的地方,皱了皱眉,喷着酒气说:“你这丫头怎么也这样粗鲁?”想到什么,他嘴角翘了起来,“你跟她真像,她也没一点女孩家的样子,第一次见面,就把爷摔了……”

这个家伙喝了不少的酒吧?

如歌翻了个白眼,觉得跟一个醉鬼谈话,真是一件很傻的事情!目光看到映着月光,波光粼粼的水面,她嘴角翘起,一把揪住博果尔的衣襟,拖了就往池边走去。

看了看池里的水,确定这个地方的水不深,淹不死人,便抬手在博果尔肩上拍了拍,勾唇一笑,“下去醒醒酒吧。”

博果尔呆呆的看着眼前对着自己浅笑的女子,刚要抬手去触碰眼前的美人面,然而手还没抬起来,整个人忽然像断线的风筝般,往池里落去。

“砰”的一声,水花四溅。

如歌站在池边,好整以暇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博果尔。

静静站了一会儿,眼见水面归于平静,却不见他上来。

如歌皱眉,这家伙在搞什么?

她探出身子去看,夜幕下的水面很平静,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般。

想到什么,她暗自叫了声“糟”,想也不想便纵身跳了下去。

费了好大的劲,如歌才终于将博果尔拖上岸。

坐在地上,如歌大口大口喘着气,而博果尔就躺在她的脚边一动不动。

如歌这才发觉不对劲,也顾不得喘气了,连忙跪坐起来去查看博果尔。

这个家伙不会是溺水了吧?

可是水不会深啊,不至于吧?

如歌看着双目紧闭的博果尔,颤抖着伸手探到他的鼻间。

没气了?

不是吧,博果尔不是被顺治气死的吗,怎么会是被水溺死的呢?

她吓了一跳,连忙双手在他胸前用力挤压,一边捏开他紧闭的嘴巴,俯下头去,对着他的口内连续吹气。

如此反复做了几下,终于听到博果尔咳了声,呛出水来。

博果尔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一张熟悉的脸,正俯下来,对着他的嘴唇吹着气。

他怔怔看着她,只觉得嘴唇干涩,喉咙滚动几下,好半晌,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沙哑道:“你、你在做什么?”

见他醒来,如歌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般,往后坐在地上,随口道:“给你做人工呼吸啊!”

“人工呼吸?”博果尔疑惑,从地上坐了起来,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湿漉漉的,“我怎么了?”

如歌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,“你也太怂了吧,这么浅的水,也能把你淹到,害得我也跟着遭殃。”

博果尔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,听到如歌这样说,就以为是自己醉酒落水了。

目光看到如歌也是一身湿漉漉的,当即明白过来,是她下水救了自己,于是脸一红,窘迫的说:“对不起,不,谢谢你救了我……”

如歌看了他一眼,又望了望天,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推他下去的。她怎么知道这个家伙是这样的旱鸭子,那么浅的水也能把他淹了,不过这应该是醉酒的关系。

想着,她站了起来,拍了拍身上沾的草屑,“以后别喝那么多酒,不会喝就别逞强。”

博果尔闻言,头一低,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。

一根手指突然抬起他的下巴,戏谑的看着他,“你叫什么,爷纳你为妾如何?”

看着凑近的美人脸,博果尔心一阵狂跳,在看到她眼底的讥诮时,他又低下了头,怎么觉得这句话好耳熟?

“小小年纪,不学好,竟然学人家三妻四妾了,真是小屁孩!”如歌冷嗤一声,放开他站了起来。

“这句话是我说的?”博果尔愕然,但想到她后面说的那句小屁孩,又不由一阵郁闷。

如歌鄙视的看着他,“难道我会冤枉你?”

博果尔一阵气弱,有些泄气,“当然不会。”可是他真的说了那句话吗?

如歌看他神情,就知道他在想什么,也不跟他争辩,在她眼里,他不过还是个孩子。

踢了踢他,“喂,原来你叫博果尔啊?”

博果尔这才抬起头来,抿了抿唇,“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……”摸了摸鼻子,又瞅了瞅她,“我怕你知道了我是谁,就不跟我一起玩了。”

如歌点了点头,“明白,我没有怪你。”蹲下身,重新在地上坐下来,“可是你好像在怪我隐瞒了身份。”

博果尔见她突然在身旁坐下来,顿时有些急促,鼻息间似能闻到一股淡淡的,属于女子的幽香。

“看,我都不怪你了,你一个男人还不如我一个女子宽宏大量。”如歌见他不说话,便有些满了,认为他的确是在埋怨她。

博果尔一个激灵,回神来,目光看向这个应该属于他皇嫂的女子,心里一阵黯然。摇了摇头,“我也没有怪你,只是……”只是你为什么是九哥的妃子?

“只是什么?”如歌挑眉看他。

博果尔重新振作般的说:“没什么。只是没想到,我竟然看走了眼,以为你是一个宫女,结果你居然是九嫂……”

说到九嫂,他的声音有一些失落。

如歌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可别因为我这个身份,而不跟我做朋友哦!什么九嫂,我只是一个弃后,一个被皇帝厌恶的冷妃,你那个什么九哥根本就不待见我,恨不得我消失……”

博果尔皱眉,“不是啊,刚才宴会上,九哥宣布了要重新立你为后的。”

如歌嗤笑一声,“这个你也信?那你既然听到了皇上的话,那太后说的什么,你没忘记吧?”

博果尔怔怔看着她,“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么可是?”如歌不耐烦打断了他,“就算我是皇上的妃子,这跟与你做朋友有什么关系?”

“没有关系吗?”博果尔的眉头皱起来,一只手突然伸过来,在他额前滑过,没好气的声音说道:“你才多大点,居然就跟个小老头一样。再这样皱眉下去,你还没成年,脸上就要长满皱纹了。”

博果尔身体一僵,看到女人的手从眼前放下。

“自然是没有关系。朋友不分贵贱,最重要的是真诚。我喜欢你才会跟你做朋友,以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,现在知道了你襄亲王的身份,难道我就该疏远你吗?”

“希望你也别因为我的身份,就不再把我当朋友了。”如歌说道,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星子,有些沉闷的说:“这劳什子的静妃,我真的不稀罕,当初怎么就不直接把我放出宫去呢?”

博果尔正在为她前面说的那句喜欢他,而飘飘然,忽然又听到她后面说的那些时,顿时吓了一跳,瞪大眼睛看她,呐呐说道:“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?你是皇上的妃子,怎么可能会放你出宫?”

如歌瞅了他一眼,一时间沮丧无比,一手托腮,落寞的说:“是啊,这辈子,我只能老死宫中了。”幽幽一叹,“谁叫我偏偏成了孟古青呢?这个可怜的女人,她倒好,早早解脱了,却把弄来这里受这样的苦……”

博果尔越听越糊涂,“你在说什么?”

“没什么,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。”如歌摇了摇头,“你呢?你喝醉了不回家睡觉,跑这里来做什么?”

博果尔面色一红,小声道:“昨天约好的,我不能失信于你……”

如歌呵呵一笑,大力在他肩上一拍,“算你这小子说话算话,不枉我这么晚了过来,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的。”

博果尔闻言,一改前面的颓丧之气,面色隐有喜色,“你也是特意来等我的……”

“那当然,我总不能爽约……啊啾!”如歌忽然打了一个喷嚏。身上湿漉漉的,感到了一阵凉意。

博果尔刚要说话,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
两人对视一眼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“那个……我们还算是朋友的吧?”踌躇半晌,博果尔终于忐忑问道。

如歌抚额,“我的天,我说了半天,你还没明白呀?当然还是朋友啦,不然我费半天的口舌,你以为我话痨啊?”

博果尔笑了,如释重负。

在宴会上看到她的那一刻,知道了她的身份,在震惊之余,他感到从未有过的难过与失落。因为两人的身份,注定他们不能再有交集。

虽然醉得不省人事,但他始终睡得不安稳,明明知道不能再见她,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两人今晚的约会。即使头痛欲裂,却仍然跌跌撞撞从麟趾宫过了来,以为她不会来了,只是图个心安。

会在这里再看到他,他真的感到意外又惊喜。

“好了,时辰不早了,我们各自回去吧。”如歌说着,想要站起来,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渍,身子一歪,就往侧边栽过去。

“小心。”博果尔一惊,本能地伸出手,将她牢牢抱住。

软玉温香在怀,博果尔俊脸一红,心忽的狂跳起来,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,见她微闭着眼,手蜷起来放在左胸上,似乎是受了惊吓。

“你……”他刚说得一个字,如歌却忽然瞪大眼睛,惊呼一声,他还没反应过来,脸上突然重重挨了一拳。随着那力道,他的脸向左边偏过去,嘴角的血丝也了渗了出来。

博果尔吃痛,作为皇子,从小到大,他过着尊贵优越的生活,不要说是打,就是骂都没有过,身边的人,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的侍奉他,他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?

对,就是侮辱!

居然有人敢对他出手,一时间,他惊怒交加,可等他扭头去看时,却是吃了一惊,“九哥……”刚喊得一句,怀里一空,如歌已被来人揽了过去。

月光下,顺治站在那里,俊脸上似镀了一层寒霜,有种冷彻心骨的寒冽,他冷冷看着他,对他的呼唤,似未听见般,沉黑的眼中,弥漫着一股可怕的滔天怒火。

如歌被这下猝变,惊得有些没反应过来,等看到阿穆嘴角淌着的触目心惊的血迹时,当即吓坏了,大叫一声:“阿穆……你怎么样?”就要扑过去,一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,勾住了她的腰。

“你这个无耻的女人,竟然背着朕在这里与男人私会!”顺治暴怒的声音,在黑夜里响起,似一道惊雷般,炸响在场两人的耳膜。

被顺治这样没头没脑的辱骂,如歌当即就怒了,伸手就往勒在腰间的手上一阵抓挠,“放开我,你这个不可理喻的混……”

博果尔吃惊的看着如歌,在她骂出那个字眼之前,先一步大声道:“九哥,不关如歌的事,是臣弟……”

“闭嘴!”顺治扭头冷斥了声,盛怒中,并没有发现他对如歌的称呼。回头看着如歌,沉黑的眼中冰冷卓绝,紧紧盯着她,低吼道:“你能跟朕解释一下么?不是说回去睡觉了吗?怎么在这里与男人私会?说啊!”

如歌莫名的烦躁,被顺治这样盯着,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,真是疯了!

“呈如皇上所看到的一样,我没什么可解释的。”她嘴硬说道,有种不愿低头的倔强。

顺治原本就在盛怒中,看到她那么晚了,与一个男人独自相处,更何况他还亲眼看到她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,这是让他无法接受的。这时见她毫不知错,更加剧了他心中的磅礴怒意。

目光瞥到博果尔眼中的担忧,嘴角倏尔勾起一抹邪肆的笑,一只手按住如歌的脑袋,低下头,狠狠吻了上去。

博果尔脑袋轰的一声,一阵空白,怔怔看着眼前吻在一起的两人,眼中忽然变得空洞。

如歌也是愣住了,反应过来,顿时歇斯底理的推搡他,顺治本是带着惩罚般的性质,这时却被她粗鲁的动作弄得一阵躁动,体内的兽性瞬间被激发,恨不能下一刻就要了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。

顺治正蠢蠢欲动,猛然嘴唇一阵吃痛,低头看去,竟是被如歌狠狠咬住了嘴唇。

“该死!”他低咒一声,霍然松开了她,性感的嘴唇已是一片血红,在夜的衬托下,越加显得妖娆无比,但这会儿没有人有那个心情去欣赏。

顺治伸指一抹,入眼的血迹,令他一阵惊怒,勒在如歌腰间的手,不松反紧,重重把她圈住,像要把她捏碎般,嘶吼道:“孟古青,信不信朕废了你?”

本来看到他嘴唇上的血,如歌还吓了一跳,但听得他说的这句话,不禁大笑,讽刺的看着他,“行啊,这次你最好将我彻底的废掉,你以为我很稀罕做你的破妃子?别笑死人了!”

顺治眯起眼睛,危险的看着她,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我说我不稀罕做你的妃子……”

“啪——”回应她的是掌掴的声音。

世界安静了,如歌的脸转向一边,嘴角有血丝渗了出来,头发因为顺治大力的掌掴,而垂了下来,挡住了她的神情。

顺治怔怔看着自己的手,他打了她,第一次动手打女人,而对象还是她。

见如歌歪着头不说话,他忽然有些心慌,不自觉迈前一步。“朕……”

“九……皇、皇上……”博果尔颤声喊道,目光看向如歌的时候,划过疼恸,“您误会静妃了,臣弟醉酒掉进水里,是静妃救的臣弟……”

顺治闻言,重重皱着眉,朝博果尔怒吼道:“该死,你怎么不早说?”到这时,他才发现她的衣裳竟是湿的,不由一阵后悔。

博果尔被吼得一愣,却是微微安心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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