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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看热闹

“说什么呢?”如歌瞪他,生生忍住了要去拍他头的冲动。

顺治见她又要炸毛了,忍不住低低笑了声。

如歌有些郁闷,看他面色并没有什么不对,难道刚才在慈宁宫里,孝庄没有对他发作?那荣惠不是白白浪费了心思?

真是可恶!

若不是为了避开他,她也不至于装晕了,生生错过了好戏!

乌云珠回到宁嫔处,刚在屋子里坐下来,宁嫔就过来了。

“姐姐。”乌云珠起身迎了上前,在私底下,她都是这样喊她的。

“你还有脸叫我?”宁嫔却是冷冷一笑。

乌云珠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去,迷茫道:“我做了什么,令姐姐如此生气?”

宁嫔阴沉着脸,见她一副无辜的脸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抬起手来,“啪”的一声,重重地往她脸上掴去。

身边的红袖惊呼一声,乌云珠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掌,脸垂到一边,立时,鲜红的五指印跃然其上。

阖了阖眸,乌云珠掩去了眼底闪过的怒色,对着宁嫔就跪了下去。

“乌云珠愚笨,不知道做了什么令姐姐不悦的事,还请姐姐明示,乌云珠也好改正过来。”

宁嫔看了看自己的手掌,顿时有些后悔,又见她这个样子,不禁心软了下来,在旁边坐下,才苦口婆心的说:“你初进宫,还不知道宫里的事情,虽然皇上对你青眼有加,可你今天却一下子得罪了两个人,况且那两个人的身份,还是惹不起的。你可是闯了大祸了!”

说到后面,宁嫔就有些激动起来。

乌云族是整个家族中,最得她心的,两人年纪相仿,很是合得来,所以才会叫她进宫来,一解寂寥。

不过她现在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,早知会有今日的情况,那天她就不该把这个堂妹叫进宫来,以致于让皇上撞见了她。

乌云珠见她脸上难掩的不安之心,心里划过不屑。

也就这点能耐,怪不得至今还只是个嫔。

不过她自然知道自己初入宫闱,很多事情,还是需要仰仗这个堂姐的,所以,即使她很看不上她的懦弱,却是不敢撕破脸。

抬手摸了摸被打的脸,心里闪过恼恨,不过面上却装作惧怕的样子,微带了丝哽咽,“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,也怪我平常对下人家够严厉,才会骄纵了她们,令她们做出这等事来……”

宁嫔面色略有松动,见她哀哀的抽着泣,便叹息一声,站起来,亲自扶了她起来。

“好了,我也知道你性子软,对下人素来宽容,可这里是皇宫,你稍有不慎,就会引来祸事。”说着,蹙了蹙眉,“今日之事,我也听说了,不过我还是不太清楚皇上对你的心意到底为何?”

说完,看了看乌云珠,“你且对我说说看,皇上对你的感觉是哪般?”

乌云珠闻言,脸上红云顿起,似羞涩的咬了咬唇,轻声道:“皇上很好。”

宁嫔哈哈笑了起来,拍了拍乌云珠的手,“我的傻妹妹,我当然知道皇上很好,要不然后宫中,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的争斗?”

乌云珠被打趣,更觉羞涩万分,垂着头,也不说话。

“自家姐妹,还有什么好害羞的?”宁嫔说道,不过看她的样子,已然猜到了八九分,但还是故作不解的说:“皇上对你如何?你且与我说说。”

乌云珠咬了咬唇,似有些难以启齿,羞涩了半天,才忸怩道:“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,我自请出宫去,皇上雷霆震怒,勒令任何不得嚼我的舌根。”

宁嫔只怔了下,旋即脸上挂着满意的笑,“有皇上那句话,就算太后要发难于你,也不用惧怕了。皇上必定会保住你!”

乌云珠心底哼了声,这还用你提醒?

“不过,你进宫来也一月有余,到现在还未被册封,虽然皇上对你特别,可没有分位,在宫里很难立足啊!”宁嫔说道,语气里有些忧愁。

乌云珠抬眼看了看,“那依姐姐的意思,我该怎么做?”

宁嫔目光在她脸上扫过,突然凑到她耳边,小声嘀咕了起来。

用过晚膳之后,顺治并没有立即让如歌走,而是带了她去到御书房。

“朕还要看奏折,你自己坐一下。”顺治说完,就往御案后走去。

如歌看去,果然看到御案上堆了一撂的奏折。

顺治已经拿起一本来,正在专注的看着,时而眉宇紧皱,时而面色舒缓。

如歌看得撇了撇嘴,这么忙,干什么不让她回去?

如歌有些不满,左右无事,便四处看了看。

这是如歌第一次踏进御书房。

就跟所有的书房类似,靠墙的书架上放满了各种书籍。

书房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矮桌,上面放了茶点和茶水。

如歌看着那些像书海般挤放在一块的书籍,眼睛都看的花了,便在矮桌前坐下,自行斟了杯茶,又拿起一块糕点,配着茶水吃了起来。

顺治偶尔自奏折中抬头,看到她正在吃糕点,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,但很快垂下眼,继续批阅奏折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如歌歪坐在矮桌边,一手撑着腮,竟打起盹来,许是周边的环境太过安静,她不知不觉间,竟然睡了过去。

顺治揉了揉眉心,放下最后一本奏折,抬起头来的时候,看到如歌已经靠着桌子着了。

怔了怔,他从御案后走出来,缓步走到矮桌边蹲下来。看着睡着的如歌,沉黑的眼睛划过一丝笑意。

眼睛扫过桌前的糕点,见碟子里只剩两个,其它都被她吃了,就愣了下。

这个女人似乎很爱吃正餐以外的食物!

顺治目光看过去,见她红菱般的嘴角沾着点点的糕点末,不由抬起手来为她抹去。

这个女人睡着的样子,完全没有平日里那般的犀利泼辣,也是很恬静的。

睡着的样子,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!

顺治想起她平日里的样子,又看着她睡着的模样,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。

不过,很快他就皱了皱眉,怕她这样睡会不舒服,但看她睡得这么熟,又不舍得将她叫醒。

便俯下身去,将她抱了起来。

德全一直候在御书房外,这时夜已深,正思索着要不要进去提醒顺治的时候,门却打了开来。

顺治抱着如歌从里面踏了出来。

德全惊讶的看着顺治怀里熟睡的如歌,还没反应过来,顺治已经发话了,“让人打点热水来。”

“哦……”德全本能的应道,反应过来,觉得不妥,忙又改口道:“喳。”

顺治抱着如歌往寝宫走去。

一路而过的宫女,全都恭敬垂下头,等顺治走远了,才窃窃私语着,“那不是静妃么?怎么睡着了,皇上还亲自抱了她……”

语气中又是兴奋,又是羡慕。

她们在乾清宫这么久,可从来没看过哪个妃子有这种殊荣,天啊,还被皇上亲自抱着,那会有多幸福?

见小宫女们各种嫉妒恨,就有太监鄙夷不屑的睨了她们一眼,“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?皇上也不是第一次抱静妃了,看你们那土样!”

小宫女们切了声,“说得你好像有多清楚似的。那你倒说说看,皇上对静妃是什么想法?难道还能比新来的董鄂小姐还好?”

那说话的太监哼了声,“没有眼力见的东西!我跟你们打赌,静妃一定会是这个宫里最得宠,也是最得皇上龙心的妃子。”

“你说是就是了?”就有一个宫女不服喊道。

那个太监得意一笑,“那是自然。”末了,摩拳擦掌的加了一句,“来点赌注如何?”

“成天就知道赌!”有宫女啐了他一口,终于会意过来这个死太监是想诓她们一起赌钱。

记起来这个人好赌成性的本性,大家就都一哄而散。

顺治抱着如歌进了寝宫,德全亲自端来了热水,询问道:“皇上,要奴才喊个宫女进来伺候娘娘洗漱么?”

“不必。”顺治说道,脚步不停,将如歌放在龙榻上,动手帮她脱了鞋子,才站起身来,挽了挽袖子,“端过来吧。”

德全有些犹豫,但还是将水端上前。

见顺治果真伸手进铜盆里拧了布巾,德全终于还是说道:“皇上,还是让奴才来吧?”

“滚。”顺治瞥了他一眼,有些不悦。

德全被喝得莫名其妙,但到底还是没有多话,安静伺立在一旁,等候吩咐。

顺治拿了布巾帮如歌净面,见她还是没有醒来,不禁嘴角翘起,这个女人还真能睡!

如歌觉得脸上有点痒,便翻了个身,嘴里咕哝一声,突然皱了皱眉,一咕噜坐了起来。

顺治坐在床边,听得动静,忙转身去看。

“怎么醒了?”

如歌抬眼瞅了他一眼,状态还有些迷糊,就痛苦道:“我想小便。”

“小便是什么?”顺治疑惑问道。

如歌迷糊的脸上笑了下,用手指戳了戳他,“你个笨蛋,当然是尿尿啦!”

顺治闻言,顿觉有些尴尬,这个女人怎么这样粗鄙?看她皱着眉的样子,终于会意过来,原来她是被尿憋醒的!

如歌抬手捂住嘴,打了个呵欠,习惯性地趴在床边,想去取床底下的夜壶,但摸了好一阵,都没摸到她要的东西,不禁有些郁闷。

难道是黛玉拿去清洗的时候,忘了放回去?

想到这个可能,如歌就下了床,连鞋也没穿,就要往外面冲去。

还没走两步,手臂上一紧,身形被迫一滞,顺治低沉的声音传来,“你做什么去?鞋子都没穿!”

看着她只穿袜子就踩在地上的双足,顺治皱了皱眉,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邋遢!

如歌这才察觉过来什么,眼睛迅速扫了眼四周,待看清自己身处在何方,又想到自己刚才是从他的龙床上下来的,整个人就有些崩溃的看着顺治,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
“朕……”顺治本想说什么也没做的,但看到这个女人皱着眉,抓着发的样子,他忍不住就想戏弄她一番,便轻咳了声,挑眉看她,“你说还能做什么?”

果然还是做了吗?而且还是在她睡着的状态下。顺治实在太过份了!

在思想反应过来之前,如歌一拳轰上了眼前这个得意男人的俊脸,怒道:“你这个混蛋,居然敢对老娘欲行不轨!”

顺治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,这次轻易地拦下了这个女人的拳头,沉声道:“你这个女人在闹什么?”

如歌挣了挣自己的手,见挣不开,不禁满肚子的火,“皇上,闹的可是你!你是一国之君,怎么能做那么不光明磊落的事?”

“你还知道朕是皇上?”顺治哼了声,但语气却没想象中的盛怒。

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,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就罢了,她还动不动就敢朝自己挥拳头!这样凶恶的女人,他竟然没有命人将她扔出去?这已是天大的反常!更加奇怪的是,他并不是很生气。

想到这些,他心里大为光火,就也朝如歌吼道:“做什么做?朕哪里不光明磊落了?”身为皇帝的崇高心里作祟,反应过来如歌的话,顺治自然无法容许别人置疑自己的品行。

如歌刚要再吼回去,突然眉头一皱,弯下腰来,手指紧紧攥住顺治的袖子,“呃,我快不行了!”

形势急转直下,顺治本来料到如歌肯定不依不饶的,却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,顿时就愣了下,等反应过来时,他连忙伸手搀住她,见她表情有些扭曲,不禁朝外喊道:“德全,宣太医!”

如歌闻言,都快要哭出来了,连忙说道:“不、不是,我内急……”

顺治怔住,半天才不可思议的看她,“你……你想如厕?”

虽然觉得有些丢脸,但如歌还是拼命地点头,生怕他没明白过来,当真令德全去宣太医,到时候,整个皇宫就都会知道她的窘迫了。

想到这里,她什么也顾不得了,连忙推开顺治,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。

顺治看着像箭一样冲出去的女人,半天没回神来。

等回过神来,他额头的青筋直跳,无语加无奈,“这个女人……”

如歌终于解决了生理需求,跟着宫女往回走,看了看天色,心里盘算着,回寝宫去跟顺治说一声,就回永寿宫去。

走到寝殿门口,如歌刚要踩上台阶,却看到顺治居然站在那里,德全正站在他的身后,而前而正跟着一个小太监,不知在禀靠什么。

远远的,如歌看到顺治的眉头轻皱了下,抬手挥了挥,令小太监退下。

那个小太监赶忙起身来,匆匆步下台阶走了,很快地消失在夜色里。

如歌踩上台阶,顺治正好看过来。

想到刚才自己的窘状,如歌万分艰难地朝他挤出一个笑容,可没想到顺治只是看了她一眼,转身就进了寝殿。

如歌脸上的笑僵住,暗骂道,跩什么跩?

心里对顺治不满,却还是提步走了上去。

进到殿内,有宫女在服侍顺治换衣服,如歌就愣了下,这么晚了,顺治这是还要去哪里?

如歌撇了撇唇,管他要去哪里,都与她无关!

“皇上,臣妾……”

如歌刚要说回永寿宫,顺治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,“你回去吧。”

如歌表情僵了下,心里划过一种复杂的滋味。

不过她很快忽略了这种感觉,对于顺治这种招之即来,挥之即去的态度,大为光火,也不行礼,哼了声,背对他就出了乾清宫。

混账,把她当什么了?

顺治见她就这样离去,先是怔了下,旋即皱了皱眉,替他更衣的婢女被他突然一手挥开,“滚。”

那个宫女吓了一跳,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,居然惹恼了皇上,当即面色发白地仓惶出了寝殿。

德全自是知道此时的顺治心情不好,却是不知道是因为静妃,还是那一位?

也不敢上前劝,只怕遭了出气筒。

正眼观鼻,鼻观心,垂着头,轻轻呼吸的时候,顺治猛然喝道:“你这个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?”

德全立即抬头来,有些畏惧的看着顺治,似乎在问,奴才该干什么去?

“没看到她一个人出了乾清宫?”顺治对于德全这刻的迟钝,大为恼怒,手摸到桌边的一个茶盏,就朝他砸了过去。

德全身上被茶盏砸到,猛然醒悟过来,就连忙“喳”了一声,一溜烟跑了出去。

顺治看着深黑的夜色,轻轻叹了口气,带了另几个太监出了乾清宫。

如歌随手扯了一朵花瓣,慢腾腾地走着。

一边扯着手里的花瓣,一边恨恨的咒骂,“混蛋、王八蛋,当姑奶奶是什么人?是你招之即来,挥之即去的玩偶么?老娘诅咒你半身不遂,有三千佳丽又怎样,只能干看着流口水……”

如歌正骂得痛快,身后猛然一声咳嗽。

她吓了一跳,回身看去,在看清来人的时候,抬手拍了拍胸口,有些抱怨的说:“德公公,你这是要上哪儿啊?怎么走路悄没声息的,吓我一跳!”

德全提着宫灯上前,脸上苦哈哈的,却是无比怨念的说:“奴才这不是怕娘娘一个人回永寿宫,没个人照着路嘛!”

如歌会意过来,“你是特意来送我的?”

德全点了点头,心里却道:废话,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的,大半夜不睡觉,跑来散步来了?

如歌见状,却有些过意不去,“这么晚了还要劳烦公公,真是罪过。这样吧,你把宫灯借我,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了。”

德全吓了一跳,赶忙道:“什么罪过不罪过的?这是奴才该做的事。”要是让皇上知道,他只送了静妃一段路,还不得扒了他的皮?

想到那个可能,德全就一个激灵,手紧紧握着宫灯,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样。

如歌见他这个样子,心里不免打了个突,小心问道:“德公公会冷吗?怎么打哆嗦了?”

德全闻言,整个人有些泄气,只好道:“奴才必须亲自送您回永寿宫,这是皇上吩咐的,所以静妃您不用再客气了。”

如歌哼了声,有些不领情,心里啐道:“那个狗皇帝,刚才还驱赶她来着,虽然她并不愿意待在乾清宫,但顺治只差朝她呼喝着,让她滚,实在令她大失面子。”

德全自然听到了她不满的哼声,顿时明白过来,脸上不禁堆了笑意,“静妃怕是误会皇上了,皇上他正好有事得出去一趟,所以才……”

如歌睨了他一眼,唇张了张,想说什么,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说。

算了,顺治去哪,关她什么事?

说不定是去会哪个佳人去了!

如歌抿紧唇,没再说话。

德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。

明明是想问的吧,但为何又不问了呢?

德全觑了觑她的面色,见她情绪似有不佳,想了想,若无其事的说道:“刚才那个来禀报的是宁嫔宫里的太监,说董鄂小姐出事了。”

如歌讶异的看他,旋即又勾了勾唇,原来是乌云珠出事了啊?难怪顺治变脸得这么快,像是恨不得飞到乌云珠身边一样!

果然是有手段的女人!这么晚了才来出事,是想做什么?生米煮成熟饭?

如歌冷嗤了声。

不过顺治会不会成全乌云珠的念想呢?

如歌摸了摸下巴,看着天际孤独的月亮,有些摸不透顺治心里面是怎么想的?

乌云珠要出这一招,就说明,她进宫这么久,还没被顺治临幸。

原以为乌云珠有多能耐,没想到还是俗人一个!

如歌轻哼了声,对于德全的话没再放心上,趁他没注意,辟手拿过他手里的宫灯。

德全怔了下,旋即反应过来,急声道:“娘娘要做什么?”

如歌将宫灯举起来看了看,朝他呲牙一笑,“德公公对宫里一定很熟吧?没有灯也一定能摸得回去的,这灯我拿走了,不送了哈!”

说完,提着宫灯就往前跑去。

德全急得直跳脚,但沉黑的夜色拢过来,早已看不到如歌的身影。

好半晌,德全才郁闷的嘀咕一句:“皇上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呢?太任性了,实在太任性了!”

不过,他即便再恼怒如歌,也只能在心里暗骂两声,还是得摸黑寻路回乾清宫。

在被绊了一跤之后,他终于哀嚎,他怎么那么命苦啊?乾清宫那么多奴才,皇上干嘛非要他来送静妃啊?

这边德全在哀嚎抱怨,如歌已经轻快地回到了永寿宫。

踏进自己的院子,就看到小木子和黛玉守在屋门外,正引颈顾盼。见她回来,两人立即面色一喜,欢快地迎了上来。

“你们怎么还没睡?”如歌将手里的宫灯递给黛玉,有些不认同的说。

“主子还没回来,我们怎么能睡?”小木子就道。

“那我一晚上不回来,你们就不要睡觉了?”如歌蹙眉道,“以后碰到这样的事,就别等我了,先睡觉去。”

主仆三人说着话,就进了屋子。

如歌在桌前坐下,小木子便灵敏地为她倒了杯茶。

等如歌喝了一口,顺了顺气之后,小木子就有些迫不急待地盯着她瞧,“主子,你没事吧?”

黛玉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,眼里难掩关切之色。

“我有什么事?”如歌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,挑眉问道。

“太液池发生的事,我们都听说了。”小木子就道,说着,颇为忿忿的,咬牙切齿道:“那贱婢是什么东西,居然敢狗眼看人低,还敢对主子动手?”

小木子越说越激动,干脆撂了袖子,如果当时他在场的话,必定扒了那个宫女的皮。

如歌见他这样激动,就抿嘴笑了,心里暖暖的,看到两个小鬼对她如此关心,她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感动。

“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啊,看来宫里的消息传播的真快!”她感叹道,“既然你们听说了,就该知道我什么事也没有。”

黛玉点点头,清秀的脸上红扑扑的,显得几分激动,“主子真厉害,我听说那贱婢被主子揍了,根本没有还手之力!”

小木子在旁边哼了声,“那是,也不看看我们主子是谁?以为那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么!”

黛玉就点点头,颇有些以如歌为荣的神情。

“最让人欣慰的是,皇上处置了那个贱婢,听说已经将其杖毙了。”小木子接着说道。

“什么?”如歌刚喝一口水,乍听闻这个消息,不禁呛了下。

小木子有些疑惑的看她,“主子不知道么?”

如歌摇了摇头,面色微有些苍白,“皇上当真让人将那个宫女杖毙了?”

“千真万确,这事都在宫里传开了,这次皇上真是太英明了,杀一儆百,看以后还有谁敢惹主子您?”小木子还在兴高采烈,完全没注意到如歌的异样。

“我知道了,天色不早了,你们去歇着吧,我也要睡觉了。”如歌站起来,脚步有些虚软地往床边走去。

小木子与黛玉对视一眼,终于发现了如歌的不对劲,便上前扶着她,“主子这是怎么了,身体不舒服么?”

“没事。”如歌摇摇头,勉强对两人笑了笑,“可能是太累了,休息好了,就会没事的。你们赶紧歇着去吧。”

两人这才有些迟疑地出去了。

坐在床边,如歌揉了揉额角,面色很是苍白。

那个宫女居然死了!

她并没有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,怎么就被杖毙了?

如歌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虽然她待人有些冷淡,但从来是个热爱生命的人,加上来自和平年代,死亡对她来说,是遥远陌生的,但今天却算是经历过了。

即便她没有亲眼目睹那个宫女的下场,然而却看过那个宫女鲜活的生命。

那个宫女不过就是有些狗仗人势,有些不知天高地厚,在言语上得罪了她和恪妃,怎么样,都不该死吧?

她希望,宫女的死,与她无关!

她闭了闭眼,终于还是躺上床去。

第二天,如歌一反常态,早早就起床了。

黛玉伺候她洗漱之后,又用了点早膳,便急急地往恪妃院子里去了。

到了恪妃的院子,恪妃正好在用膳,见她突然过来,而且还那么早,不禁有些讶异。

“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怎么起得那么早?”恪妃打趣道。

如歌在桌边坐下来,精神却不是太好。

恪妃这才注意到了她的异样,忙收了笑,关切问道:“你怎么了,身体不舒服吗?”

如歌抬头瞅了她一眼,又低下头去,手指拨弄着桌上的杯子,半晌,才道:“昨天那个宫女被杖毙了。”

“我知道啊!”恪妃奇怪的看着她,“你是因为这件事,难受了?”

如歌也很是惊讶的看着她,“原来你知道了!可你不难受么?那是活生生的人啊,却说没就没了。”在她的印象上,恪妃善良温柔,她以为对于宫女之死,起码会比她还要难受的吧?可恪妃的表现与反应却恰恰出乎她的意料。

恪妃放下筷子,用手绢在嘴角优雅地擦了下,才不以为然的说:“她与我无亲无故,我为什么会替她难过?况且……”她声音抿了一丝的冷漠,“她那是自作自受吧?在这宫里,永远都不能嚣张,在踩别人的时候,有可能已经为自己招来了死神的眷顾。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介宫女,是谁给她的胆子,那样的欺辱别人?”

她漠漠说着,抬手抚了下脸颊,语气里颇有些痛快之意。

听她一番话说完,如歌有些震惊的看着她,眼前的恪妃居然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。

这样冷漠的恪妃,是她一直自认很了解的恪妃么?

恪妃见她面露惊讶徬徨之色,语气放柔了一些,伸手握住她的手,“你不需要为不相干的人难受,那是她自找的,与人无尤。”

如歌觉得自己的人生观,在这一刻,突然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,在这个大清变得毫无价值。

毕竟是隔了三百多年的年代,人生观、世界观,都不可能一样的。

如歌想了想,便释怀。

“昨天我‘昏迷’之后,太后没有质问皇上吗?”她岔开话题说道,这也正是她过来找恪妃要问的。

说到这个,恪妃就叹了口气,有些气馁的说:“太后没有机会质问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如歌很是诧异,照理说,荣惠这个皇后被乌云珠的人推下水,就算不是乌云珠授意的,以孝庄的作风,她应该会朝乌云珠发作才对啊!

“还没等太后说什么,皇上就先开口了,他说过两天就会送乌云珠出宫去。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太后自然也没有理由再说什么。”恪妃就道。语气里颇有不满,看来她对乌云珠的印象也不太好。

“那她那个长相,宫里随便一个宫女都有她那个姿色。不就是多了一分柔弱的姿态么?却是个做作的女人!”恪妃哼了声,很不客气说道。

如歌见状,忍不住笑出声来,故意四处嗅了嗅,“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?好酸的味道,是谁把醋打翻了?”

恪妃愣了下,反应过来,不由鄙夷的瞅了她一眼,“得了,你也不用打趣我,我根本就没吃醋,纯粹就是看不惯那个女人而已。”

如歌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,皱着眉看她。

恪妃也皱眉,“干嘛这样看我?”

如歌啧了声,打了响指,“我觉得你变了很多哎!”

“哪里变了?”恪妃茫然的说,想到什么,脸上染了笑意,笑眯眯的看着如歌,“这都是归功于你。”

“我?”如歌反手指着自己,“我做什么了?”

“你没做什么,只是整天与你待在一块,受到了你的某些影响罢了。”恪妃由衷说道,细细想来,她也觉得自己的某些想法得到了改变,从什么时候起,她不再自艾自怜,似乎心境不一样了,变得明朗了许多。

她想了想,好像是从静妃那次大病之后,与她接触得多了,她的某些做法,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她。

“那还真是我的功劳。”如歌就点点头,大言不惭的说。

恪妃嗤声笑了出来。

片刻,她说道:“我总觉得乌云珠不是善类,不过,好在皇上就要将她送出宫去了。”

红绡正端了茶水上来,如歌接过呷了一口,听到这样说,就微微沉默了下,放下茶杯,轻轻摩挲了下,方道:“你错了,太后也错了,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!”

“为什么?皇上金口已出,难不成还会生变?”恪妃目光吃惊的看她。

如歌勾唇一笑,正待再说什么,门口小木子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,恪妃在这里,他也忘了行礼,苍白着脸,气息不稳的说:“皇上……皇上昨晚遇刺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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