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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鬼祟

“烧烤午会?”荣惠兴致勃勃的看着如歌,连忙点头,“听姑姑的,那我让人准备食材,就在御花园里举行。”

只要涉及到吃的,荣惠比谁都积极,雷厉风行的吩咐下去,坤宁宫的宫人便立即回去准备了。

这样一行人便移步去了御花园。

这个时候虽然是盛夏的季节,但草木繁盛,到处一片生机。

几人到了御花园,便寻了一处荫凉的地方坐下休息,自有宫人抬来桌椅茶点。

苍天的树木遮住了火辣的日头,树底下异常凉爽。

没一会儿的工夫,坤宁宫的宫人回来,带来了烧烤的食材和烤架。

作为皇后的荣惠,比起如歌与恪妃,自然要什么有什么,各种食材都是极新鲜的。

也不用如歌几人亲自动手,宫人自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,如歌才走上前,看着满桌的食材,跃跃欲试。

“想吃什么,大家自己动手。”如歌喊道。

这段时间与如歌相处久了,恪妃与荣惠对于一些力所能及的事,已经习惯了自己动手。

两人听言,便纷纷从椅子上起来,挽了袖子上前与如歌一起烤食物。

荣贵看着那油烟,有些敬而远之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
见那三个女人兴致勃勃,也不嫌弃油烟的味道,顿时几分鄙夷。

这边御花园里玩得热闹,顺治在御书房难得有空召见了博果尔。

“前几日,太妃来找过朕。”顺治坐在御案后,随手翻看了下奏折,对博果尔说道。

博果尔坐在椅上,正悠闲地品茗了一口,闻言,皱了眉,“臣弟额娘找九哥说了什么?”

“你真不知道她找朕什么事?”顺治放下手里的奏折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
博果尔摇了摇头,想到什么,面色忽的变得难看,几乎失声道:“额娘是找九歌赐婚?”

顺治没正面回答他,只道:“太妃对你的婚事很上心。”顿了顿,“你早已到了大婚的年龄,是时候该定下来了。”

博果尔嘴角溢出一丝苦笑,“臣弟知道,只是臣弟对那位……并无那个意思。”

说完,带着几分谨慎的看了顺治一眼。

顺治笑了笑,“朕知道,要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,的确有些为难,但是感情的事,在婚后是可以培养的。”

博果尔心里微微冷笑,“皇上真这样认为?”也不想想,当初娶了如歌之后,是怎么对待人家的?如果真能培养,也不至于废了人家!

顺治听出他的话外之意,猛然皱了眉头,喝道:“博果尔,你是在为静妃指责朕么?”

博果尔连忙跪下,“臣弟不敢。”

“不敢?”顺治面色异常难看,“朕倒是看你很敢!”

博果尔垂下头,一声不吭。

看着这个弟弟,顺治本来高涨的怒焰,不觉缓和了一些,揉了揉眉心,轻声道:“这是两码事!静妃当时的脾性根本不能跟现在的玉心比。太后在朕面前也提过,玉心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,嫁给你做福晋,对你是好事。”

博果尔突然抬头,“既然玉心那么好,皇上不如就收了她,臣弟想,她应该会非常乐意的。”

顺治从御案后走出来,不可思议的看他,良久,才喝斥道:“混账!说的什么话……”

博果尔见他生了怒意,原本有些忐忑,但想到他刚才说的话,觉得自己心里没来由的也升起了一股怒意,硬梆梆道:“皇上既然那么厌恶于静妃,为何不将她放出宫去?”

顺治本就在生气中,这时闻言,不觉震怒,一脚踹在他身上,“该死,你在说什么混账话?”

博果尔被一脚踹在胸口,当即整个人往后跌坐在地上,面对顺治的雷霆震怒,他索性就坐在那里,无所谓道:“先皇曾有一个嫔妃,因为不习惯宫中的生活,先皇还体恤她,放她回了故乡。既然皇上不喜静妃,为何要将她束缚在宫里?将她放了,不是也好事一桩?”

顺治气极反笑,他只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般怒意腾腾,恨不得杀了这个自己一向喜欢的弟弟,才能解气。

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,让他放了孟古青?

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,即便自己再生孟古青的气,却也从未生过这样的念头。放她出宫?除非他死了!

顺治气得暴走,来回走着步子,忽而又停下来,指着博果尔骂,“你若不是朕的弟弟,朕立马让人砍了你!”

博果尔垂下头,他自幼便与顺治亲近,顺治虽为皇帝,对他这个弟弟,却格外好。从小到大,两人几乎没有生过口角,除了上次在池边,还有这次……

可是那个女子是无辜的,她那样的人,不应该被束在宫里,她应该适合更广阔,无拘无束的天地。

想起那次她说过要逃宫的话,他虽然吃惊,却还是将她的话放在心里。

如果能够帮她争取到出宫,那总比冒险逃宫好……

想到了里,博果尔坐直身子,语气坚决道:“请皇上再考虑考虑!”

顺治大怒,见博果尔依然不放弃,不禁想到了最糟糕的事情。那个女人与博果尔之间,难道真有什么?

想着,他面色铁青到了极点,怒喝道:“那个女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?竟然让你如此为她说话!她想要出宫,怎么不来找朕说?”

博果尔见他怒意不收反涨,心里终于有了些忐忑,这不会牵连到她吧?

想到顺治会去为难如歌,博果尔便“砰砰砰”磕了三个响头,“这事与静妃无关,却是臣弟私自作的主,请皇上不要为难静妃!”

顺治袖子下握成拳的手,此时青筋暴跳,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喊人进来砍了博果尔的冲动。

但心里的怒意仍然在咆哮,手一挥,御案上的茶盏连着茶水一起,全部砸在了博果尔身上。

“滚,朕不想再看到你!”他口气冰冷道。

博果尔脸上被茶水浸湿,也不去擦,看了顺治一眼,才犹豫着下去了。

走到门边,顺治冰寒的声音传来,“这就是你不愿娶玉心的原因么?”

博果尔一震,顺治的声音接着沉沉传来,“最好不是朕想的那样,否则,不单是你,她也不会有好果子!”

博果尔走了,顺治的怒意仍然没有得到平息。

而恰在这个时候,乌云珠请求觐见。

顺治本就烦躁,正想说不见,传话的小太监在门边也察觉了他的异样,不禁有些不安,但想到这位贤妃目前确有受宠的趋势,也不敢怠慢了她交代的话,于是壮着胆子小心说道:“贤妃娘娘说,这天气闷热,窝在屋子里,容易生病,想请皇上移步御花园……”

顺治抿了抿唇,心里的怒意稍稍缓解了些,看着窗外,叹口气,“她倒是有心了!”接着吩咐小太监,“让她稍等一下,朕这就过去。”

那小太监松了口气,听言,忙领命而去。

乌云珠等在偏殿,见顺治出来,连忙起身行礼。

顺治看她一眼,见她低眉顺目地站在那里,夏日的阳光炙热无比,但她一身素白的衣裙,却仿佛与火热的阳光隔绝,让人无端的感到一种沁凉舒适。

看着一身清爽的乌云珠,顺治仿佛心内的烦躁窒闷,也去了不少,顿时语气也放缓了许多,“天气这么热,你怎么过来了?”看了看她身后,眉头微皱,“怎么是徒步过来的么?”

乌云珠见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面上一红,轻声道:“并不远的,走路过来还能锻炼一下身体。”说着,她飞快看了他一眼,复又低头,“臣妾是过来谢恩的。”

顺治点了点头,“谢恩就不必了。今日就陪朕到御花园走走吧,那里树木众多,想来会较凉爽一些。”

说罢,便先行往前面走去。

乌云珠看了眼他挺拔的背影,嘴角慢慢地渗出一丝浅笑,扶着红袖的手,也慢慢跟了上去。

御花园一隅。

如歌正拿了一串烤好的牛肉串,一只手上还抓了一小坛的美酒,也不坐宫人搬来的贵妃榻,直接就半躺在一旁的大石上。

兴致一来,口中念道: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……”念完,才觉得不对劲,明明是火热的太阳嘛,哪来的月亮?

虽然场景不太对,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吟诗的兴致,轻咳了一嗓子,直接跳过,继续念着下面的诗,“烹羊宰牛且为乐,会须一饮三百杯……”

荣惠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,直到如歌念完,才忽的爆发出一阵欢呼,崇拜的喊,“姑姑,我太崇拜你了!你竟然会念诗?”

如歌汗颜,对于荣惠那样热情直接的崇拜,实在有点羞愧。

荣贵坐在一边,小口的咬着手里的肉串,听到荣惠的崇拜声,不禁暗暗冷嗤了声。

恪妃却笑倒在一边,捂着肚子,“我的天,你实在太有才了!”

如歌见她笑的夸张,佯装不悦,委屈道:“阿恪,有你这样的吗?我念的不好,也别打击我吧,我也有自尊心的好吗?”

恪妃实在忍俊不禁,但见如歌真的一脸的委屈,只好强忍了笑意,歉意道:“青儿,对不起,我……”

“哈哈——”如歌忽的爆发出一串大笑,扯着旁边的荣惠猛拍,“荣惠,你看恪妃好好笑哦,居然被我骗了……”

恪妃嘴角抽了抽,这才反应过来是被她耍了,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,朝如歌冲去。

如歌惊叫一声,跳下大石。

“阿恪,算我错了,别过来嘛,啊……”

如歌被草地上的石子绊倒,恪妃顺利扑在她身上,一伸手就是朝她胳肢窝里挠。

如歌最怕痒了,顿时被挠得花枝乱颤,连话也说不利索了。

“阿恪……不要了,别挠我,我最怕痒了,啊……”

荣惠在一旁起哄,也笑得满脸通红。

一时间,三人的笑声,穿透出树丛,飘出好远好远……

好半天,恪妃终于停止了对如歌的进攻,三人笑得歪倒在草地上,乱没形象,令一旁的荣贵看得频频侧目不已。

“姑姑,唱首歌来听嘛!”荣惠喘着气,提议道。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祈盼,“以前在草原上的时候,听着牧民唱歌,也觉得很好听、很幸福,可是来到这里之后,就再没听到有人唱歌了……”

语气间,充满了一种落寞。

如歌看着她少女纯稚的脸,不由心生几分怜惜,霍地站起来,伸手在花圃里摘了几枝开得娇艳的花朵,分发给还坐在地上的两人。

两人不解其意,愣愣看着她。如歌朝两人眨了眨眼,俏皮说道:“我唱歌是需要气氛的,来吧,我的姑娘们,拿出你们的热情,为我制造气氛。”

荣惠兴致勃勃的仰起脸看着如歌,恪妃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了,白皙的脸上飞起红云。

“也许放弃,才能靠近你,不再见你,你才会把我记起,时间累积,这盛夏的果实……”

顺治站在树丛后面,神情怔忡,听着一遍遍传过来的清丽歌声,心内顿起波澜。

连一旁的德全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,一副见鬼了的表情。

乌云珠则是又惊又气,怎么出来逛逛,也能碰上这个女人?

又唱又跳的,真是不要脸!还有那歌词听着,真是不堪入耳!

带着鄙夷不屑,她侧头去看顺治,却见他眼睛微微眯起,竟然很是专注的在听着。

顺治的确看的很专注,因为他不知道,原来这个女人,竟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还有这样的一面!

还有那跳的是什么舞?居然异样的动人!

“也许放弃,才能靠近你……”

清丽的歌声,伴着食物还有美酒的香气,在这个盛夏的皇宫里,变得如梦似幻。

顺治性感的薄唇隐约翘起,沉黑的眼睛透过树丛,看着那个热情洋溢,活力四射的女子。

早地上还坐着两个着华丽宫装的女子,手里拿着花,仰脸看着女子唱歌,静谧安好的神情在两人脸上淌过,格外美丽耀眼。

但顺治却似乎没看到她们,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唱着歌的女子。

斑剥的阳光从树缝间洒下,沐浴在女子身上,仿佛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,令人无法移开眼球。

周围的宫人似乎也都沉醉在那片歌声里,对于靠近的顺治等人,完全没有察觉。

德全感慨,有静妃的地方,似乎很容易让人感到快乐满足,到处一片欢声笑语!

顺治想起博果尔在御书房说的话,沉黑的眸内闪过黯沉,他,就算是死,也不会舍得的吧?

沉黑的眼里,都是那女子的一颦一笑,或俏皮或生气的模样。

“走吧。”他忽然说道,声音暗哑,还有一丝隐忍。

德全正听得入神,猛然听到他的话,立即回神来,顺治却已经大步往树丛外走去。

乌云珠见顺治不再看那女人,心里大喜,连忙跟了上去。

走出树丛好远,似乎还能听到那清丽的歌声。

“回忆里寂寞的香气,我要试着离开你,不再想你……”

“阿恪,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与荣惠等人分开后,回去的路上,如歌终于有机会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。

恪妃奇怪的看她,“我有什么事瞒你?”

如歌瞅了瞅她,忽而眼睛看向远处,意味深长的说:“算了,既然你不想说,那自然有你的理由,我也不勉强你。我回去了!”说完,刚好进了永寿宫,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。

恪妃脚步停了下来,看着如歌走远的背影,眼底闪过一丝挣扎,咬了咬唇,最终还是没有叫住她。

哎,算了,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,这样,事情暴露,也不至于会连累她。

恪妃如是想着,也往自己的院子走去。

陈雅风师弟的下落仍然没有眉目。

这天,如歌坐在院子里乘凉,小木子忽然匆匆从院外走进来。

如歌挑了挑眉,见他急匆匆的,以为是有了陈雅风师弟的下落,当即从椅上站起来,“怎么样,是有消息了吗?”

小木子停下脚步,自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,摇了摇头,“没有……”然后声音略略压低了些,“是十一爷让人递了消息,说在池边等你。”

如歌愣了下,本来听到没有消息,有些兴致缺缺的,但听到他后面的话,便来了精神一样,语速很快的说道,“我知道了,我现在就过去,你和黛玉要守好这里,千万别让人进我屋子里了。”

小木子点了点头,目送她出去了。

池边,博果尔站在水池边,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,一刻怔忡。

那晚他喝醉了,他并不相信是自己失足落的水,一定是如歌推他下去的……

他嘴角隐约翘起,忍不住抬起手来抚了抚嘴唇的地方。

如歌到的时候,看到少年临湖而站,微风吹起他青色的袍角,显得几分萧肃。

“阿穆。”她远远喊道。

博果尔转身看来,阳光底下,她的洁白的皮肤好似透明般,脸上轻染了笑意。

他看得有些恍惚,好半晌,才回过神来,“你来了!”

这时,如歌已经走到了他身边,眼睛往四周看了看,确定没人,才放下心来。

“找我有事么?”她的开门见山,令博果尔淡淡一笑,“是。”

“什么事?”如歌见他眉宇间染了几分轻愁,多日不见,这个少年似乎变得有些深沉。她试探开口,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?”

博果尔定定看她半晌,忽而转身进了凉亭。

如歌狐疑的跟了进去。

石桌上竟然放了一个酒壶和两个小酒杯,如歌诧异的看他,“这是……”

“想与你共饮一杯。”博果尔说着话,已经在两个杯子里斟满了酒,一杯递给她。

如歌接过,看也不看酒杯,端起来一饮而尽。

她的豪爽,终于令博果尔笑出声来,眼睛颇有深意的看她,“你不怕酒里有毒?”

如歌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,闻言,神情有些错愕。

难得见她这样表情,简直逗乐了博果尔,好半晌才停住笑意,看她一眼,“骗你的!”

如歌做了个虚惊一场的表情,旋即凶恶的瞪他,“谅你也不敢!”

“是,我不敢!”博果尔赔笑道,提起酒壶,为她空了的酒杯续酒。

如歌喝了一口,眼睛享受的眯了起来。

没一会儿,一杯又见底,她干脆自己提来酒壶,边喝边倒。

“我送你出宫吧!”

博果尔眼睛看向远处,忽然说道。

如歌正含了一口酒在嘴里,突听此言,被呛了一口,猛的咳了起来。

博果尔吓了一跳,连忙放下酒杯,绕过桌子走到她这边,伸手在她背上轻拍,“好点了吗?”

如歌抬手,摇了摇头,急切道:“我没事,你刚才说什么?”

博果尔目光落在她被呛的通红的脸上,心里叹了口气,直视着她的眼睛,“我说,我送你出宫!”

如歌眼睛里一会儿闪过各种情绪,惊喜的、茫然的、沮丧的……

博果尔自然没有漏看她眼底闪过的渴望,认真说道:“我是认真的,你考虑一下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如歌惊喜过后,慢慢冷静下来,出宫对她来说,虽然有着极大的诱惑,可以说,从来到这里之后,她每时每刻想的,就是能离开这里,但真的有人说,要带她离开的时候,她才感到迷茫。

她真的能离开吗?

仿佛知道她心底的想法般,博果尔道:“你放心,我既然能说出来,就已经表示有了万全的准备。你的宫人,我也会安排好他们……”

“那你呢?”如歌霍然打断了他,眼睛紧盯着他,“我知道,也相信你一定能很好的安排我们的去处,但是你呢?助后妃私逃,那罪名……”

博果尔笑了笑,突然竖指按在她的嘴唇上,上面传来的柔软触感,却令他颤栗了一下。

对上她的眼睛,他慌忙收回手,背过身去,心底忽而窜上一股酸涩。

“你不用担心我,我自然不会有事的。”

听他自信满满的,如歌心里却很是不安。

“除非不会连累你,否则我宁愿不走。”如歌很坚决说道。她即便再渴望出宫,但如果要让博果尔受到伤害,那她宁愿不走。

反正来日方长,她总会想到办法的。

“你信我!”博果尔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,急切说道:“我不会有任何事情的,因为我还想与你一起走。”

如歌怔住了,愣愣的看着他,“你……要与我一起走?”

博果尔没有任何的迟疑,重重点了点头,“是。”

“你要怎么走?你可是襄亲王!”如歌却被吓到了。

博果尔却笑了,“这段时间,我已经想了许多,我并不在乎我的王位,只要能够与你一起离开这里,做个平民又何妨?”

如歌真的被慑到了,脑子里乱哄哄的。

博果尔要与她一起走?他宁愿做个平民?

她忽然想到历史上的博果尔很早就病死了,如果他其实是诈死的呢?

博果尔低头看着她脸上闪过的各种表情,她似乎被吓到了!

如歌感觉自己的脸颊处一凉,抬头看到博果尔快速地转过了头,侧脸上有奇怪的红晕。

博果尔亲了她?如歌有些窘迫的想到。

“你回去吧,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,我随时可能带你出宫。”还在愣神间,博果尔轻轻推她一下。

如歌这个时候,心里无比的慌乱,根本没有头绪,她不知道要怎么做?

想了想,便与博果尔先告别了。

博果尔看她失魂落魄走远的身影,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,他终于能够以更近的距离与她在一起了!

想到前段时间,与顺治在御书房说的话,还有顺治绝决的神情,他知道顺治是不可能放如歌离去的。想到这里,他脸上的笑意消失,无论如何,他一定会带她离开的!

从池边离开,如歌一直蹙眉思索,不知不觉间走了好远。

叹了口气,抬头看去,在看到眼前的宫殿时,不禁错愕。

她……怎么走到这里来了?

眼前的宫殿,可不正是乾清宫!

如歌怔愣半晌,才回神来,几乎是转身就走。

然而恰在这时,德全从里面出来,冷不防看到殿门前徘徊的身影,也不禁愣了下。

见那抹身影似要离开,他下意识喊道:“静妃娘娘!”

如歌本来转身就要走的,但听到德全喊她,她并不好装作没听到,更何况那声音还很大,语气里夹杂着莫名的兴奋激动。

“嗨,德公公。”不得已的,如歌转身来,朝他打招呼。

德全笑眯眯上前来,询问道:“娘娘是来找皇上的么?”

如歌表情有些不自然,搔了搔头,讪笑道:“不是,我只是路过。”

德全眼底闪过失望,却连忙打起精神,很是热情的说:“娘娘进去喝杯茶再走吧。”

如歌狐疑的看着他,什么乾清宫变成茶楼般随意了?还进去喝杯茶再走?

“我不渴,谢谢德公公!”如歌摆摆手说道。

德全有些郁闷,难道他不够诚意?这么直接就被拒绝了,实在太伤面子了。乾清宫可是后妃最趋之若骛的地方,平常挤破脑袋都要往里凑的,怎么到了静妃这里,竟变得有些避之不及?

对,避之不及!

这是德全得出的结论。

他英明神武的万岁爷,到了静妃这里居然变得那样避之不及了!

德全伤心的想。

如歌见他脸上一瞬间闪过各种情绪,心里猛的打了个突,难道太监被割了那啥,也会变得内分泌失调?

如歌想着,连忙说道:“德公公若没事的话,我就先回去了……”

她话还没说完,德全突然一嗓子吼了出来。

“静妃娘娘到——”

这声巨吼,着实令如歌吓了一跳,她捂住砰砰乱跳舞的心脏,莫名其妙的看着他,“德公公,用不着这样吧,都说了我只是路……”

殿门前,一个明黄的袍角划过,顺治修长的身影赫然走了出来。

如歌这才反应过来,感情德全这个死奴才是故意的?顺治刚才就在墙内?

“你来了!”顺治缓步走了出来。

如歌愣了愣,心里还没将德全骂够,只得抬起头来,朝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,“嗨,皇上!”

顺治嘴角翘起,对她这样的行礼方式,很是感兴趣。

“免礼。”他淡淡说道,沉黑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。旋即又有些怅然,他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她了,目光扫过她的脸颊,眉头习惯性皱了起来,她变瘦了!

如歌却有些错愕的看着他,他的一声免礼,她才想起来自己竟忘记行礼了,吐了吐舌,本想行礼,旋即又作罢,反正他刚才已经认为她行过礼了。

目光从他身上扫过,发现他本来就瘦,现在似乎又瘦了些,身形却拔高了很多。

“进去吧。”他开口说道,自然而然地拉过她的手,她瑟缩了下,想要挣脱,他却加重了几分力道,带着不容拒绝,将她拉着进了乾清殿。

德全在后面看着,见静妃被强势拉进去了,竟然有些圆满了。

皇上就该这样啊!喜欢的女人,怎能在眼皮底下,却不动的道理?

走进正殿,顺治终于放开了如歌的手,如歌找了个椅子坐下来,一只修长的手突然端了一碟糕点放在她的面前。

如歌微有些错愕,抬头看他,他却抿唇一笑,“吃吧。”

如歌见他说完,就在旁边的位置坐下了,当即有些不自在。

有段时间不见,顺治变得好古怪!

听说乌云珠是现在宫里最炙手可热的妃子,顺治几乎夜夜召幸于她。

如歌怔怔想着,果然还是乌云珠有本事,顺治一定是因为乌云珠的关系,所以变得可亲了!

这么想着,她忍不住去看他,俊美的轮廓似乎变得越发清俊,下颌本来就削瘦,这会儿却更加削尖。

“为什么这样看朕?”顺治的声音倏然响起。

如歌连忙回神,见他疑惑的看着自己,修长的手还抬起来抚了抚脸廓。

如歌垂下目光,从碟子里拿过一个糕点,吃了一口,才说道:“皇上要多注意休息,保重龙体。”

顺治微微惊愕,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的关心的话。

俊脸上的喜悦那么明显,他点了点头,“朕知道了。”

接下来,两人都沉默着,气氛变得有些尴尬,如歌匆匆将手里的糕点吃进嘴里,想着快点吃完,好快点走。

糕点本身就很干,她这样大口的吃,果然就被呛到了,她一手扶着脖子,一手要去够桌上的茶水。

顺治见状,连忙端起茶水递到她的嘴边,如歌也管不了那么多,就着他的手就喝了起来。

“好多了吗?”顺治的声音低柔的在耳边响起,一边在她背上轻轻地拍抚。

如歌停下喝水的动作,就那样愣愣看着他。

顺治脸上温柔的笑,令她觉得生疏而遥远。

好一会儿,她才垂下目光,推开他的手,淡淡说道:“多谢皇上,臣妾好多了!”

顺治也察觉了她一瞬间的转变,皱眉看她,“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
如歌笑了笑,摇头,“不是,臣妾的身体很好。”说完,定定看了他半晌,才起身对着他行了个礼,“皇上要保重龙体,臣妾先行告退了。”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见他,如歌想。

顺治微眯起眼睛看她,她却一如以往一般,不等他答应一声,便自行退了出去。

偌大的宫殿,顺治独自站在那里,目光看着如歌走出去的身影,直到看不见了。

如歌出了乾清宫,深深吸了口气,回头看了眼夕阳余晖下的偌大的宫殿,看了好一会儿,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在见到顺治的时候,她心里便已经作出了决定,她决定离去,是头也不回地离开!

顺治再好,也不是她能肖想得起的!她承认喜欢上了顺治,但那喜欢却不足以支撑她在这个宫里一直生活下去。

如歌释然一笑,看着高高的天空,展开双臂,心里是激动的,她终于能离开这里了!

如歌心里雀跃着,但同时划过一种淡淡的酸涩,这种酸涩很淡,一闪即逝。

回到永寿宫的时候,如歌是带着笑容的。

陈雅风很是讶异的看她一眼,“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吧?”

如歌摸了摸自己的脸,并不隐瞒,这段时间的相处,她已经对陈雅风有了些的了解,她近乎是向往的告诉他,“陈雅风,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!”

“我们?”陈雅风挑了挑眉。

“是的,我们!”如歌坚定的说,“我要跟你一起走,去看看你口中的天山到底是个怎样美丽的地方?”

陈雅风仔细看她一眼,发现她的表情无伪,终于知道她是认真的,但他更好奇的是,她怎会如此自信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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