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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 姐妹情(下)

此时古维镛正在书房里与相府里的人谈话。

古淑如等着古维镛的客人走了后,才由丫头通报去了书房找古维镛,进门时古维镛坐在案前找着些东西,抬头见古淑如走进来后,便随便地说了声:“来了?”

古淑如为着古维镛的淡漠而有些心凉,却仍向古维镛行了一礼,道:“爹爹。”

古维镛“嗯”了一声,又见古淑如面有忧色,知道她担心着周夫人的病,他这才搁下手里的东西,让古淑如坐了,向她道:“你也不必太担心了,你母亲累了些日子,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。”

这话说得甚是随便,古淑如觉得有些薄凉凄冷,母亲嫁给爹爹这么多年了,生病了后爹爹居然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劝她不必担心。难道这就是男子的感情吗?想到这里,古淑如又想到了宇文惜诵,倘若她也像母亲一样病了,宇文惜诵是不是也会这样淡然?

这样想着,一股莫名的愤怒便油然而生,她看了看古维镛,想说些什么,最终还是先忍住了,先与古维镛又说了两句,见古维镛面色稍好,方才带着些犹豫向古维镛说道:“爹爹,淑如听下人们说母亲的病与三妹妹有关,听说爹爹已将三妹妹关在了柴房,不知道这事情是不是真的?”

古淑如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古维镛的神色,果然让他的脸色愈来愈阴沉,她对古雅没有什么记忆,不过她隐隐约约记得这古雅是爹爹最讨厌的女儿,似乎是因为古雅的母亲因着古雅而死,而爹爹又对古雅的母亲颇为宠爱,这样讨厌古雅的,还有就是这古雅三年前与外人私通,让爹爹颜面无存,却因着祖母的溺爱勉强留在府里。

古维镛阴沉着脸不说话,古淑如看着古维镛的脸色,继续说道:“爹爹,淑如听说三年前三妹妹与外面的男人私通是母亲揭发的,三妹妹若是心有不甘,想为了那个男人存心报复母亲……”

“砰”地一声巨响,古维镛一手击在身前的书案上,古维镛天生神力,这一掌击下来顿时将桌子击得碎裂开来,上面的笔墨书画纷纷散了一地,古淑如吓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一张小脸更是没有丝毫血色,古维镛的脾气是不好,所以众儿女都很些害怕古维镛,见他发怒古淑如更是害怕起来,衣袖里的手竟在微微颤抖。

看来爹爹还是与过去一样,每逢提起古雅的事情便极易发怒。

古维镛头上青筋迸起,目光如炬,直直地向古淑如扫来,冷笑道:“报复?!她若想报复就最好杀了我!”

古淑如吓得不敢言语,连对视着古维镛的勇气也没有了。古维镛也不再说话,起身拂袖而去。

古维镛刚刚出去没多久,古淑如的丫头彩云便急急忙忙赶了进来,一面去扶着被吓着了的古淑如,一面担心地问道:“小姐!小姐?您有没有事?您别吓我……”

古淑如隔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,看了一眼一脸慌张的彩云,方才摇了摇头。在彩云的扶持下出了古府里,又去了周夫人那里看了看,见周夫人已睡下了,脸色不太好,腊黄腊黄的,母亲也是年近四十的人了,她虽然是古维镛的续弦,但好歹也是这府里的女主人。在古府里的夫人里除了老夫人外,地位就是最高的了,可是这只是表象,古淑如隐隐约约觉得这府里的关系很微妙很微妙,若是处理得不好,只怕……只怕当真会有麻烦了……

回想起刚才提起古雅时,爹爹那愤怒的表情,若是不在乎,又怎么会这般愤怒?这样极端的感情最是危险了,她知道,爹爹越是如此就越是说明爹爹在乎那个古雅,看来纵然过了十多年,纵然古雅的母亲欣儿已死了,可是她仍然深深地影响着爹爹的感情。古淑如隐隐感觉到了一种无名的威胁感,她还好,她已嫁出去了,可是自己的妹妹古婉如怎么办?还有她的母亲周夫人怎么办?

想到这里,古淑如越发觉得这些事情不简单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古维镛从书房里走出来后,脸色一直不好看,他走在游廊里,廊外是一片浮着绿色莲叶的池塘,游廊的还可以看到许多青嫩嫩的绿藤从檐枋上倒垂下来,仿佛是一片参差有致的绿幔子。

古维镛走得很快,还未走到长廊的尽头,便瞧着大少奶奶舒月正好带着丫头春罗从园门走入,看她所走的方面,大概是从怡养苑走回来。想起怡养苑,古维镛自然想到了老夫人,他也不觉停了步子。

这些日子为了那古雅的事情,老夫人正与他生气,也不肯看他,老夫人的脾气和古维镛像得很,都是牛一样的倔强,谁也不肯让谁,这对母子倒是很相像。

在边的舒月已看到回廊里的古维镛了,她沿着幽曲小径走在上了台阶,走到古维镛前向他行了一礼,道:“公公。”

古维镛“嗯”了一声,看了一眼她走来的方向,却也不多说什么。舒月微抬着头,见古维镛脸上有踌躇之色,心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,却也并不道破,再向他行了一礼后便准备离开。

正在这时古维镛从后面叫住了舒月:“月儿,你等等。”

舒月顿了下来,疑问道:“公公有何吩咐?”

古维镛犹豫了一会,终于问道:“老太太现在在做什么?”

舒月心里动了动,古维镛虽然有些桀骜不驯,可是到底是孝子,纵然脾气再倔也少不得要关心老夫人。

舒月答道:“祖母刚吃了些东西,王婶婶正陪着祖母说话,只是……”

话说到这里,舒月忽然住了嘴,犹豫地抬头看了一眼古维镛,嘴唇一动,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。

古维镛眉头一皱,道:“有话就说。”

舒月似仍有些犹豫,然而在古维镛的追问下,她又不得不说,她看了看古维镛,迟疑着说道:“这些年来一直是三妹妹日夜陪在祖母身边,三妹妹不在祖母身边,祖母很不习惯,这些日子过得不在好……”

她的声音在古维镛阴沉的脸色里越来越小,最后几乎微不可闻。古维镛的眉头紧紧皱着,可眼里还是透着一丝担忧与迟疑。

舒月将古维镛的表情看入眼里,她知道有老夫人在,纵然古维镛再是如何厌恶古雅,古雅也不会有事。

果然老夫人就是古雅手里的一张大牌。其实自那日在沉香榭里与古雅说了那番话后,舒月回去一直不安,古雅莫名其妙地告诉了她一个药方,而更巧的事情是清明节那日周夫人突然得病,这管理古府事务的权力也突然到了她的手里,紧接着古雅被关入柴房。

所有的事情总是来得这样地巧,舒月知道有一个阴谋在暗暗酝酿,当初古雅在沉香榭与自己说的那番话其实就暗示了古雅将有行动。而现在的局势表面上对古雅很不利,其实却刚好相反,第一,古雅的身后总有老夫人撑着,古维镛再如何也不会伤害古雅,何况再如何说,古维镛也是古雅的亲生父母。第二,古维镛对古雅素的偏见,所谓爱恨的界限本就模糊的,一旦古维镛的心结打开,这古府里凭着老夫人与古维镛喜欢,古雅在这府里地位就可想而知了……

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配合古雅的行为,但古雅并没有说让舒月做什么,只是给了舒月一张方子,一张很奇怪的药方……舒月一直不明白古雅给她这张药方的含意,然而自周夫人病后,舒月才渐渐明白了一些……

舒月向古维镛道:“公公,儿媳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古维镛看了舒月一眼,道:“说。”

舒月沉默了一小会儿,方才说道:“公公,母亲的病到底是不是因为三妹妹,尚不可定论。如今就这样将三妹妹冒然关了起来,先不说会冤枉三妹妹,就算这样事情果真的三妹妹做的,为了母亲的病,爹爹也应该亲自去向三妹妹问清此事。如今因着三妹妹的事情,府里也闹得颇不平静,与其关着三妹妹让她自己承认,倒不如去柴房看看三妹妹。”

古维镛对大儿子古桦及儿媳也是很好的,且舒月知书达理又性情温和,很得古维镛赏识,所以此话从舒月口里说出来,古维镛也不觉恼怒。而舒月在说这句话时,一直看着古维镛的脸色,他的脸是阴沉沉的,眉头也始终蹙着。

话已说到这份上了,舒月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不好了,便也不再多说。古维镛又想起了老夫人,心里着实烦恼,舒月说得也是,这件事情拖着也不好。

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古维镛向舒月说道。

“是,爹爹。”舒月说罢便领着春罗退了下去。

舒月离开后,古维镛又陷入了沉思。

是啊,舒月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,这事情越拖越不好,毕竟老夫人年纪大了,如今老夫人因着古雅的事情已不愿再见他了,看来这事情的确要去处理了。

然而一想到古雅,古维镛心里便涌出一种不知是爱还是恨的感觉。

的确是她的女儿,和她那般的相似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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