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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 贴身丫环(下)

正当珍珍呆呆地看着古雅时,晓秋已做好了粟子糕送了进来。古雅让晓秋先将糕点放下,又让晓秋伺候自己下床。晓秋听说古雅要下床走动,便惊道:“小姐,你的病未好,还是好好休息为好。”

古雅微笑道:“不碍事。”

说着又让珍珍去准备裁十五尺的宣纸,又唤了几个小丫头进来,让她们帮着珍珍裁纸研墨。

十五尺的纸不好在屋子里展开,于是古雅便让珍珍到零星小筑的院子将四张桌横并着摆起来,她多披了件衣裳,走到外面去等候珍珍,珍珍正在研墨,她研得很仔细,也很茫然,很好奇,她很想知道在这短短的半柱香时间里会画什么,让这十五尺的纸画尽。

古雅坐在厅堂的圈椅上,一边的几上摆着一壶晓秋刚刚泡好西湖龙井,茶的旁边也放着一叠粟子糕。她端着手里的茶,吃了几口,又吃了些点心,外面的丫头便来报,说是纸已裁好,墨也已研好了。

古雅浅浅一笑,又让丫头在书案上摆了一个香炉,香炉里插着半柱香,然后徐徐走到书案前,雪白的纸宣一路铺下去,宛如一道白色银河,很是美丽洁净。

古雅伸出纤纤玉手,执起桌上的毛笔。晓秋见这么长一张纸时,就已满腹怀疑了,见古雅拿起笔来,更是震惊。小姐还在病中,难道就要画画了吗?这么长的一张纸,小姐这个时候哪里有力气画这样长的一幅画?

晓秋正想劝慰时,古雅仿佛已知道她想说话般回过头看了看晓秋,晓秋刚刚才准备说出口的话又在古雅阻止的眼神里吞了回去,只得不作声。古雅温和地笑了笑,再抬头看了看珍珍,微笑道:“开始吧。”

珍珍复杂地看了古雅一眼,终于点燃了香炉里的那半柱香。

然后古雅开始作画。

在十五尺的雪白的宣纸最顶端,素手执笔,柔软的笔锋画过雪白地纸张……

十五尺的宣纸,她要画什么呢?

珍珍盯着古雅的笔锋,看着那支青花卷草纹瓷毛笔走过的轨迹,然后瞪大了眼睛,因为古雅画的是——一只蝴蝶风筝……

竟然是风筝!

珍珍张大了眼睛,眼睁睁地看着古雅将那只风筝不徐不慢地画绘好,然后在风筝的下端描线,一根极简单而又极长的风筝线,从风筝的底部一路画了下来,十五尺长的宣纸,用了十三尺画那一根极其简单的风筝线。

珍珍又是吃惊又是佩服。

她知道这场比试,古雅赢了。

她也心服口服。

看着古雅将风筝线延伸到雪白的宣纸底端,然后画了个身着桃红色衣裳的妙龄少女,一手拿着风筝线圈,另一手正在扯着风筝线,嘴边噙着欢快的笑,抬起头正仰望天空中的那只蝴蝶风筝,那少女的天真与活泼尽皆以简单的线条表现了出来,画面简单却温馨,可算得上了佳作。

壬辰年四月二十三日古雅。

题完字后,古雅抬头看了一眼插在炉中的香,香上最后一点燃尽的余烬正好落了下来。

刚好半柱香。

古雅放下了手里的毛笔,转头看向珍珍,珍珍脸上皆是佩服之色,她说道:“三小姐才智过人,珍珍心服口服。”

她已表明了她的选择。古雅心里觉得欣慰,脸上也不觉露了一抹微笑。在这府里,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心腹丫头。晓秋却是满脸疑惑地将目光在古雅和珍珍的脸上分别一转,忍不住心中的好奇,问道:“小姐?”

古雅知道晓秋心里疑惑,她也不说些什么,只是扶着晓秋的手缓缓走回了屋子,走到屋子里时,才向晓秋道:“晓秋,零星小筑的丫环们太少,什么事情都由你一个人操持着,辛苦你了。”

晓秋听古雅如此一说,连忙道:“不,不,小姐千万别这样说,能照顾你是晓秋的福气。”

古雅回头看了看晓秋,晓秋脸上尚留着一丝惊惶,古雅一面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,一面说道:“话虽如此,可是零星小筑的丫环到底少了些……”

说到此处,晓秋已垂下头来,古雅继续道:“你去将珍珍唤进来吧。”

晓秋答了一声,便走了出去,古雅将桌上那杯未喝完的茶端到唇边,轻轻的呷了一口,顿觉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。正在这时晓秋又领着珍珍走了进来,珍珍垂首立在古雅面前,一副安分守己的样子,看着很是令人舒心。古雅放下手里的茶盏,向珍珍微笑道:“今后,你就是我身边的一等大丫环。”

古府的主子多半都有两个以上的大丫头,只有零星小筑里丫头最少,古雅的大丫头向来只有晓秋一个,如今新添一个丫头,也很合适。

珍珍抬头看了古雅一眼,眼里亦含着一丝欣慰,她道:“三小姐不嫌珍珍粗鄙,珍珍愿忠心竭力伺候小姐。”

古雅转头向呆愣愣的晓秋微笑道:“珍珍初来,晓秋,你凡事多带着她些。”

晓秋隔了好半晌才反映过来,听了古雅的话,方回道:“是,小姐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,古雅午睡醒来,向外面唤了一声,珍珍便走入了屋子,伺候着古雅。古雅看了看珍珍,问道:“晓秋呢?”

珍珍一面扶着古雅起来,一面回答道:“晓秋说小姐的药喝完了,她去药房里取药,让我在这里守着小姐。”

古雅“嗯”了一声,此时她已能下床了,下床换了衣裳后,古雅便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重新理妆。珍珍立在古雅的身后一面帮着古雅理妆,一面低低地说了一句:“万事具备,只欠东风。”

古雅听珍珍如此一说,脸上不觉露出一丝微笑。自决定用珍珍以来,该告诉珍珍的,古雅也不隐瞒,珍珍是个聪明人,有的事情古雅也不必说得太明白,珍珍便能领会于心了,古雅的心思,珍珍也可以猜到几分,对古雅而言,珍珍却实是个得力的帮手。

“风,很快就会起了。”古雅望着菱花镜里的自己,幽幽说道。

过了一会儿,晓秋便端着药从屋外走了进来,见古雅已下了床,也不觉得惊讶,只是看到珍珍时,眼里似有那么一丝异色。她将药稳稳地放在桌上,转身向古雅道:“小姐,吃药了。”

古雅点了点头,此时她的头发也已重新理好了,她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边坐下,晓秋端里托盘里的药,微微一顿,手有些微微的颤抖。

古雅已瞥见了晓秋的不自然,她却故做不知,伸手很自然的接过那碗药,正当她将那碗药端到唇边准备饮下去时,晓秋忽然唤了古雅一声:“小姐!”

古雅的手顿住了,抬头看向晓秋,晓秋的脸上有丝慌乱,古雅的脸上似带着疑惑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晓秋知道自己失态了,连忙敛了脸上的慌乱之色,道:“小心烫。”

古雅在心里叹了口气,向晓秋露出一个很温和的微笑,然后说了两个字:“谢谢。”

晓秋一怔,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,正当她想说些什么时,古雅已仰头,碗里的药一口一口喝了下去。

她喝药向来很慢,因为她喜欢品尝那份苦味,喜欢锻炼自己吃苦的能力。然而她这次喝药却喝得很快,很快。一碗药很快就被喝了干净。

她放下药碗,余光瞥见晓秋那复杂与愧疚的脸,古雅只是在心中轻轻一叹,也不再语言,身后的珍珍干咳了一声,这晓秋听到珍珍的干咳声才回过神来,忙收了那药碗,脚步沉沉地退了出去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古府这几日的气氛最是沉重,周夫人病了,三小姐也病了,老太太又在生着大老爷的气,一切都显得有些压抑。古维镛这些日子也不好过。

自古雅被古枫带出柴房后,老夫人的气本应该消了些的,然而偏偏古雅又病着了,古雅之所以会病,自然是因为古维镛将古雅关在柴房里,所以老夫人仍在生古维镛的气。

古维镛去怡养苑向老夫人请了罪,老夫人将古维镛训了一顿,古维镛脾气虽然暴躁,可是面对自己母亲的训斥他却无可奈何,谁叫这是以孝治天下的朝代。

末了老夫人见古维镛的面色也不太好,她知道这些日子古维镛因着她的关系,心里定是不好过的,何况这古雅毕竟是他的心病……老夫人见古维镛如此,心也软了,只说让他以后不要在这样鲁莽行事了。

“那丫头现在怎么样?”到了最后,古维镛又问了问老夫人。

老夫人听古维镛主动问起古雅,心里震惊,古维镛毕竟是她的儿子,知子莫若母,老夫人叹了口气,道:“你若想知道她怎么样,何不自己去零星小筑看看?”

古维镛一愣,然后冷笑一声,脸上似有不屑之色,让他主动去看她,不可能!

“湘丫头呢?她的病怎样了?”问起古雅,气氛就有些尴尬了,老夫人便岔开了话题。

古维镛随口说道:“不知道。”

老夫人脸色一沉,道:“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!她病了你竟然这样冷漠!还不去看看!”

古维镛知道老夫人的脾气,当下也不反驳老夫人,辞别了老夫人后就离开了怡养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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