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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

南思文走进内间,王老板似乎已经平静下来,只是眼神还有些冷。

“阿文。”他看见南思文,招呼他到他宽阔的的红木办公桌前。

“……以后这两块的事情,你来负责。”他交代了一通。

南思文知道,这原本都是张顺负责的事情。割下这两块生意,对张顺来说,不仅是脸上难看,也是在割他的肉。

“顺哥那里……”他问。

王老板目光微冷,漠然道:“他太不懂得低调了。再不知道收敛,迟早要出大事。”

他有些怅然,叹气:“以前也没这么不懂事。只可惜从阿元、东子折了之后,他就越来越不懂事了。”

阿元、东子,都曾经是王老板手下的得力干将,最近几年先后折了。曾经的三足鼎立的局面就变成了张顺一人独大。王老板一直在寻找一个能顶上去的人,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能力,能力不够的人,硬放到那个位置上,只会坏事。

在这个时候,王老板遇到了南思文。

一个有着向上爬的*,也有担当的胆量,同时心中还保留着底线的年轻人。

“阿文,”王老板说,“我要你顶上去,你准备好了吗?”

张顺不是个好相与的,阿元是折在警察手里,东子的死却有太多疑点。就是王老板去年那次遇险,没有内奸绝对做不到。只是张顺羽翼渐成,且弄下了他,王老板的手里一时半会没人能顶上去,这才忍了。

南思文目光沉静,为这一天,他已经准备了很久。

“看您。”他回答,“您觉得我准备好了,那我就准备好了。”

王老板目光温和了些,从抽屉里取出一盒雪茄,点了一根。

“阿文,记住这句话……人不可用尽,话不可道尽,事,不可做尽。”他喷出在南思文来说十分难闻的雪茄烟气,教导这个年轻人,“人活在世,务必记住中庸二字。”

王老板这些年修炼得……说话总是有点玄妙之感。南思文半懂不懂,低头表示受教。

孕二十周的时候,李盛有事脱不开身,不能陪顾清夏去做孕检,他叫胜子开车载着她去。

检查的结果是孩子很健康,顾清夏之前最担心的密集抽烟对孩子造成的影响并没有发生。她的心便放下来了。

但她敏感的察觉到了胜子对她的态度的变化。

这小伙子从前“顾姐”前“顾姐”后的,态度特别恭敬热络,笑得一脸喜庆。可现在……

“胜子。”顾清夏忽然开口,“我哪得罪你了?”

胜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顾清夏。怀孕丝毫无损她的美貌,因为雌性激素的大量分泌和更长时间的睡眠,她的皮肤变得比以前还更细嫩。不能否认,顾清夏是个美人。

可是胜子看见她就不痛快,受命陪她做孕检,就更不痛快。

“哪儿啊,您哪说得上得罪我啊。”胜子笑。

顾清夏从后视镜里看见的是年轻男人一脸的皮笑肉不笑。她盯着看了一会儿,悟了。

“是因为孩子的事吗?”她问。

要是从前的顾清夏,就是明白了,也只会淡淡一笑,不会多此一问。因为她不会在乎胜子这个人,更不会在乎他怎么想,或者怎么看她。

但是在孕期,她变得比以前情绪化得多。最重要的是,因为李盛。她在乎李盛,所以爱屋及乌。

李盛是个重情义的人。他和胜子,从来不是简单的老板和员工那么简单。

胜子不意顾清夏竟然如此坦然,他一直以为她起码也得遮遮掩掩的啊。他反倒被她的坦然态度给将住了,一口气堵在那儿出不来,差点自己给自己憋死。

他“哼”了一声,目不斜视的专心开车。

顾清夏顿了顿,问:“李盛告诉你的?”她不觉得李盛会把这样的事告诉别人,哪怕是胜子也不会。

胜子可不敢让李盛背这个锅。他赶紧解释:“您上次入院出院,都是我办的手续。老板不是把那医生给打了吗,也是我去道的歉。我跟医生聊了几句,自己猜出来的。”

“他打了医生?”顾清夏第一次知道。

“您不知道?”胜子反问。

顾清夏没说话。

她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胜子,有些事,是说不清对错的。两个人的事,别人不身在其中,也是没法理解的。”

能解释这一句,以顾清夏的脾性来说,对胜子也真是有耐心了。

胜子气闷就气闷在这一点上,她说的没错,他就是没法理解以他老板的性格脾气和条件,怎么就生生能把自己忍成忍者神龟!最可气的是,他实在太清楚李盛对顾清夏有多珍爱,以至于他连对她口出恶语的胆量都没有。

太气人了!

他憋了会儿气,没憋住。瓮声瓮气的说:“对不对、错不错的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我从来没见过老板对谁有对您这么好过。”

顾清夏怔忡,过了一会儿,轻轻的“哦……”了一声。

胜子沉默的开车。

顾清夏别过头去看窗外的景物。

到了顾清夏家,胜子停好车,下车给顾清夏打开车门。

“顾姐!”在顾清夏要离去的时候,他忽然叫她。

顾清夏回身。

“求你了……”胜子闷闷的说,“对我老板好点吧……”

顾清夏看着这个对李盛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年轻人,心中不由得感慨。

她不由得露出浅浅的温和的笑意,答应他:“行。”

胜子印象中,顾清夏是一个冷艳的女人,他好像还没见过她对他这么笑过。虽然他气她恨她,也得承认,他顾姐……笑起来真好看。

唉……他替他老板憋屈。

顾清夏在电梯里还好笑的想着,看来还真得对李盛好一点呢,个个都替他打抱不平。

而后她忽然意识到,她已经有四五天没看见李盛了。她不由得微怔。

怀孕容易感到疲劳,而且最近她和郭智在创业计划做好后,已经开始着手搭建工作室的基本框架了,郭智是计划五月中旬就要正式辞职了。她每天回家,基本是休息休息就早早睡觉了。而且李盛每天至少会给她打一个电话,问她饭吃得怎么样,问她药按时吃了没有。

以至于她没有意识到,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。

这种情况很少见。李盛是个特别黏人的家伙,他除了偶尔去外地办事,基本上就恨不得天天跟她在一起。在她家,他们可以说是已经进入完全同居的状态了。

顾清夏看着电梯镜面门里的自己。为了孩子,她现在上班也不再化妆了,虽然素颜,但谁叫她生得好呢,一样好看。

可是男人依然是这样就淡了。

也是,他跟她在一起,也已经好久没有欢爱过。对李盛这样还在盛年,需求强烈的男人来说,确实也挺难捱的。

孩子虽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。顾清夏却又见过一次红,医学术语叫作先兆性流产,用俗话说,就是坐胎不稳。这跟她从前那两次流产脱不了干系。

她的身体这样,自然是不能做。她怀孕容易疲惫嗜睡,用手用嘴李盛也都不忍心。他就只能委屈他自己了。

“叮”的一声电梯到了。镜面的电梯门向两边分开,她再看不见自己。

感受到李盛由热情如火渐渐变淡。她并没有太多失落和惆怅。这本来就是在她的预期之中,虽然早了些,但也挺好。

就这样,谁也不跟谁较劲,谁也不伤着谁,好聚,也好散。在她看来,本身就是一件好事。

她穿着平底鞋,脚步平稳,踏出了电梯向自己的家走去。

只是没想到,晚上李盛居然又跑来了。

那时候她正在泡澡,听见了动静。没一会李盛推开门探进半拉身子。

“别太热啊!”他一再的提醒她。

顾清夏喜欢洗烫水澡,但那对宝宝不好。曾经有没有经验的新妈妈,冬天为了保暖,在肚皮上贴了暖宝,致使胎儿在腹中夭折。

“知道,我测了水温的。”顾清夏说。

她泡舒服了,很快收拾好出来,批着半干的头发。李盛拿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,还帮她在肚皮上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
“行不行啊,会不会有影响啊?”他一边帮她抹,一边抱怨。

“进口的纯天然的,无刺激。”顾清夏保证,“贵着呢。”

“再贵也是化学制品,他们吹的都不能信。”李盛哼唧,“有妊娠纹怎么了,多好看啊,肚皮就跟纹了西瓜纹似的。”

“别废话。”顾清夏骂他。好看你怎么不在肚皮上纹个西瓜!

给她收拾好了,李盛开始撒娇了。“饿了,你给我煮个面。”

“晚饭没吃啊?”

“吃了,太忙,没吃好。”

顾清夏注意到他眉间确实有些疲态。他向来是个精力旺盛精神抖擞的人。

她就进了厨房系上围裙,给他做了炝锅面。李盛特别爱吃她做的炝锅面,呼噜噜的吃的香,还真是饿了。

不知道最近都在忙什么。

夜里她忽然醒了,手一摸,身边空空如也。

客厅里黑着灯,一点橘红的光一亮一灭。

顾清夏打开壁灯,光线柔和,不至于刺眼。

“怎么醒了?”李盛把烟掐灭在临时充当烟灰缸的一次性纸杯里,赶紧抄起一本杂志把烟气扇散。

“你怎么不睡?”她贴在他身边坐下。

他把她搂进怀里,说:“想事儿……”

顾清夏靠在他身上,也没说话。房间里很安静。

“顾顾……”李盛忽然开口,带着迟疑和犹豫,带着少见的不安和忐忑。

他的声音有些涩然:“顾顾,要是有一天我走了,你……你自己一个人,也能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,对吧?”

他用了“对吧”这种反问句式表示了肯定。

顾清夏坐起身,看着他。过了一会儿,温和的笑了:“当然。你知道我的。”她的语气平静而且肯定。

李盛看她的目光有些晦涩不明。

他是……舍不得她吗?

她探身,轻轻的吻了吻他薄薄的唇。人家说,嘴唇薄的男人,天性凉薄。她觉得不对。

“别担心我,李盛。”她看着他的眼睛,轻轻的说。

然后她依偎进他的怀里。

别舍不得,也别担心。她自己,也可以很好。

她和他这样,相遇过,相爱过,温和的分开,偶尔联系,还能做朋友,真的已经很好。

并不是说相爱就非要一生一世。王子和公主举行了盛大的婚礼,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,那只是孩子看的童话。

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,都应该为自己而活。人生的路上,遇到你,一起看一段美丽的风景,留下回忆,真好,非常好。

你和我,不需要互相禁锢对方的脚步。

李盛,你放心的松开我的手吧。

李盛没松开她,他紧紧的抱着她,似乎有很多的不舍。

这个时候,顾清夏没想到,原来他说的“走”和她以为的“走”,根本不是一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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