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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一

26

回来的那天一整天都下着雨,天气有些阴冷,林轩不赶时间,坐着公交车,看着玻璃窗外滑落的雨珠,打伞的行人纷忙,恍然间有一种夏天已经过去的感觉。

这一天是新历三十三年八月三十日。

他愣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今天大概是新学期报道,后天就要报道了,街上来来往往的许多都是学生。

这么一算倒也没什么奇怪的,住院就半个月的时间,之前的那天是立秋过完之后的周末,出来又办了些手续,由于费用的问题跑了两天官府的保障部门,等真正回来的时候,就到了月底了。

只是感官上有一种似乎换季的感觉,而即将进入九月,秋天也大约真的要来了。

今年的秋天,来的的确有些匆忙。

同样匆忙的还有一个人,那就是秦胤。此刻的他,正穿梭在旧城区破旧的巷子中,独身只影,踩过一路水花,仿佛对于雨浑然不觉。

穿过巷子,赫然是一条窄马路,单行道,又逢雨天,来往车辆很少;马路对面便是河,在人行道边缘有楼梯下到沿河通道。通道两侧还长了茂密的树木草丛。

秦胤脚步一刻不停,以极快的速度穿过马路,在车道末端的栏杆前一丈出起跳,一跃便直接跳到了人行道边的绿化带上,只见他右脚蹬点修剪过的球型木丛,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之态弹起,纵身跃过了整个绿化带,消失在水平视野中。

而从河边的视角来看,三个男人正坐在河边用来的石墩上,交谈着什么,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。伴随着那道黑影的是一道闪亮的光芒,那道光芒照的河面甚至都变得波光粼粼起来,像是某种神秘而又可怕的力量。而当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们就已经倒在了一片冰晶之中——周围的所有地面、墙壁乃至于树木、河水,在半径一米的范围内都染上了一层晶莹的冰霜。

秦胤看了看倒在地上仍然保持着震惊和不知所措神色的三个男人,面无表情,掏出手机来对着三人照了几张照片,转身离开,同时右手轻轻地挥了挥。

一道光芒闪过,三个活生生冻死的人便沐浴在妖娆的火焰里,随着风声,发出噼啪的声响…

力量是一种主宰。

走在河边的路上,一阵风吹过来,让秦胤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向远方看去,这个城市在这样的视角下和睦和温柔。

力量…是一种主宰。他继续想道,不管是传统的方式还是如今的方式,当力量和力量发生博弈的时候,就要比谁的力量更强,这个时候,这场惨烈的博弈就无关于最直接、肉眼可见的破坏力了,终究…还是太过于低级了。

想到这里秦胤稍稍皱了一下眉,但随即便舒展了开来。一条路…只有走完,走到底,结果才会显现,才会出现新的选择。否则,就只能原地掉头,前功尽弃。这,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
这样一想,这一天,还很漫长…

****

“这样的程度,不管是官府那边,还是我们这边,都是不可能接受的,明白吗?!这件任务,必须完成!”牛司在会议室站起身来,用力地将双手拍在桌子上,整个人就此支撑着,身体前倾。

林轩刚好从会议室门前路过,看到这一幕,有些好笑,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到牛德群的时候,他要么就是在生气要么就在发火,好像心情就从来没有好过。这样的人,是不是因为常年的积怨已经失去了笑的功能了都说不定。

办公室不出意料一个人都没有,都在开会,林轩坐在办公桌的位置上,觉得似乎许久没来,连位置都有点陌生,桌上不知道被谁整理过,东西很少,原来放置的东西不知道都去哪里了,稍微翻了翻抽屉柜子,只是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,但是具体是什么又想不起来,或许只是一种错觉,毕竟大概本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。

呆着有些百无聊赖,没有人在,使得本来并不存在什么情况的林轩也有点莫名的心慌,眼巴巴地盼着门口进来一个人好问问情况。

结果等了半个小时,也就只有扫地的阿姨进出,整个二层一片安静,只有会议室里还时不时发出一点声响,但是压根听不清楚里面在说什么。

第一个回办公室的是宋清,那个时候林轩已经无聊到想跑到会议室旁边去听门了,刚出门就看到走廊里陆陆续续有人在走,忙又掉头回去了。没过一会儿宋清就走了进来,看到林轩眼睛亮了一下:“你回来了?伤完全好了吗?”

“肯定好了啊。不好怎么回来。”林轩把椅子反过来,双手撑在宋清桌子上问道,“刚才什么情况?我一回来好像又听到牛司在因为什么事情生气。”

“没有生气吧…?只是讲了一下任务。”宋清说道。

“什么任务?”

这个时候,刘义进大步地走进办公室,笔记本往桌上一扔,一屁股坐下,沉声道:“死人了。不止一个。”

“死…人?”

“你才回来吧?刚才牛司安排任务的时候没算上你。按照这半个月的惯例还是把我和宋清分在两个队里,你最好找一下梁剑松,跟他说一下跟着他们的任务走吧。”刘义进喝了一口水,说道,“今天牛司也没讲多少情况,听说三队周栋原来是尉司的,不知道他那边能不能知道的多点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——想都不用想,不然也不用我们出动了——肯定是行力杀人。”

“行力杀人?大规模打斗导致死人?”林轩问道。

“不,是行力杀普通人。”刘义进说。

林轩怔在原地,许久,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包含的信息,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
****

有一阵子没见到梁剑松和周栋了,白燕桢走的时候还是八月初,这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。

三人一边交谈着一边沿着星辰路一直往北走,走到一家叫小刘羊肉馆的地方就走了进去。

“你小子许久不见,还是这么瘦。晚上多吃点,顺便回回本。”周栋说道。

“长不胖没办法啊,吃多少都没用,浪费粮食。”林轩说道,“好像修真之后也并没有什么改变。”

“这属于每个人身体的属性不一样。就算是修真,对于五行也有不同的相性,不管怎么修炼,都是不会改变的。除非身体出现了巨变,这种相性倒是可能会发生改变。”梁剑松说道,“倒也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
“你师父调去总部之后你有没有联系过他?也不知道在哪里搞什么东西。”梁剑松对林轩说。

“没有啊。这一阵子还没联系过。”

“我跟你们说,就这个天气,这个时间,这个点,白燕桢十有八九也一样坐在哪家饭店里喝酒,你们信不信。”周栋说。

三人都笑了起来,梁剑松说:“确实是这样。这样一来,可能还算是个千里共举杯,我们不喝起来都说不过去了。”

周栋叫来老板娘,要了一箱啤酒,老板娘使唤伙计刚把啤酒搬了过来放在桌子旁,转身回去准备开瓶器,周栋大拇指捏在掌心里,一弹手指,那整整一箱的啤酒的瓶盖便如同有默契一般地纷纷飞起,落在地上叮铃咚咙的如同玉落珠盘一般。

那伙计听到动静回头一看,惊得目瞪口呆,却见那一桌三个年轻男子面色如常,一边倒酒一边说话,心中暗暗想:原来世外高人就在民间这句话是不错的。

“你的事情我听说了,所以说为什么不能住单位,别人总是这么说,不是没有理由的,不管好事坏事,好事遇到你,你也沾不上光,坏事遇到你,反而要连带着你倒霉,吃力不讨好,又很打扰生活。”周栋倒了一杯酒递给林轩,林轩连说了几声谢谢。

“金晓勇这个人我记得也是之前没多久,大概半年吧,调到行动司来的吧?”梁剑松说道,一边又拿了一瓶啤酒上桌,给自己倒满。

“差不多。过完年来的,是差不多半年了。原来是研究院的,脾气性格古怪一点,也可以理解。”周栋说,三人举杯,私下聚会亦不用冠冕堂皇,碰了杯便一饮而尽。

“研究院?是哪里的研究院?”林轩咂了咂嘴,只觉得这啤酒冰凉,直透心底。

“当然是官府的,其他哪有地方养的起这样无盈利的机构?”

林轩点点头,他出院的那天,准备去办手续的时候看到金晓勇正好离开,后来过去问才知道,金晓勇是去办续住院手续的,这一续就是一个礼拜,稍加打听才知道他的内脏是受了损伤的,调养观察已经是能做的最保守的治疗了。

但是回想了一下,那天后来打的狠的时候金晓勇一直躺在后面,挨打的还是以自己为主,没想道伤的这么重;再回想起那天在他病房里和他说的话,一个结论就显而易见:金晓勇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修真者,而只是一个普通人。

这样想来,有些细节好像就有些微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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