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青之出神思索着，不曾注意眼前景象的变换，直到座下的天山踏雪突然停下，打了一个响鼻，他才回过神来。

看到迎面朝他走来的一身素白银边锦袍的西门天下。

西门天下的白玉箫上染着血，衣袖处，也有血迹。他的身后，躺着数十具苍山雪狼的尸体，还有一具马尸。

他带着淡笑向叶青之走来，叶青之亦勾起唇角下马走向他。

“青，我，杀了她了。”

叶青之没有将西门天下口中的“她”和他身后的马或者雪狼联系起来，看他衣袖上的血迹，那分明是一个女人的手指印。

心下了然。

“你……？”本想问他还好吗，但看到他这前所未有的轻松模样，不用再问，便也知道答案了。想来，他是杀了那个女人之后，便直接赶了过来，连衣服，也没有来得及去换。

“是。她本就是为了得到西门家的术法而来，如今，我将西门家交给她的儿子，必不能留她。”

叶青之的目光，落到他手中的箫和衣上的血印上，又听到西门天下道：“她临死前抓着我的衣袖，似乎有什么想说的，不过，还没说就松开了手。箫……”看到箫上的血，他难得地皱了皱眉头。

“你怎么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了？让我好找。”

叶青之挑眉，“你最心爱的箫染血，和我到这里来，有关系？”

西门天下轻轻地吐出一口气，“这是马的血。那群雪狼，趁我感受你的方位的时候，咬死了我的马，马的血射出来，刚好溅到了箫上。要是再找不到你，我就要在这过膝的雪地里步行了。”

明明是埋怨的一句话，从他嘴里说出来，不带一丝埋怨的味道。

叶青之看他眼角，甚至还有轻松的笑意。以西门天下的身手，走在过膝的雪地里，也如履平地，单看他此时鞋底正在雪面上，不普陷下去半分便知道了。

“天下，你可曾听说过天外天？”西门家精通术法，或许有能找到天外天的方法。

“天外天？自然是听说过的。慕容水若的师门。你要去找？”

西门天下掏出绢布，仔细地擦拭着白玉箫上的血。

“嗯。有些好奇，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门派。”

西门天下拿起白玉箫就打算往叶青之头上敲，看到上面没擦干净的血迹，又收了回去，“真的只是好奇？”

在这冰天雪地里，水袋里的水都结冰了，那马血竟然溅到他的白玉箫上来了才冻住，很难擦干净，让他再一次皱起了眉。

“不然，你以为是为什么？”叶青之说着便转身去拉天山踏雪。

眼前横过一支桃木，叶青之狐疑地看向西门天下，眼中光亮渐盛。

西门家当真有找到天外天的办法？！

“这是我临走前，皇后给我的。说这是从天外天移来的桃花树上的桃木，根据它指的方向，便能找到天外天。她说，如果我要去天外天，不妨找到你，带你一起去。”

短暂的一刻，叶青之的神色变得复杂，随后恢复明朗，翻身上马。

“上马，我们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，天外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