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挽挽告诉自己要冷静，她深吸一口气，抬起头看着夜徇：“皇上，臣妾自认出宫无话可说，可是臣妾并未与人私会，方才这位公公说看见臣妾和素影上了一辆马车，臣妾想请问，那辆马车什么样？是缎面芙蓉绣福图案还是靛蓝滚镶边绣绣球图案？”

小太监一下子被问住，他支支吾吾似在思索，然后十分肯定地说：“皇上，是靛蓝滚镶边绣绣球图案！没错！就是这个！”

叶挽挽嗤笑道：“你在说谎！”

“奴才没有！”小太监说着，依恋磕了好一个响头，情真意切地喊道：“皇上，奴才句句属实，没有半点隐瞒啊！”

“属实？”叶挽挽啐了一口，道：“属实你妹！这两辆马车全部都是本宫胡诌出来的！你特么那只眼看到我上了这子虚乌有的马车！”

小太监被叶挽挽的气势震住，一时间抖个不停。

夜徇盯着这样的叶挽挽，眉头微蹙。

叶挽挽对夜徇的表情置若罔闻，厉声质问小太监：“你说你看见了本宫上了马车，那本宫问你，你是在哪个街道看见的！”

“这、这奴才不记得了！”小太监一慌张，一下子语无伦次起来。

“不记得了？”叶挽挽冷笑一声，“是压根不知道才对吧！”

“叶挽挽！”夜徇喝道，“你成何体统！”

叶挽挽不服：“臣妾所说句句属实，倒是这个小太监前言不搭后语，一看就是在诓皇上，皇上千万莫信才是！”

“诓骗朕？”夜徇冷笑道：“那你呢！你到底有没有出宫！”

叶挽挽被夜徇的话噎住：“是，臣妾的确是……”

“你还有何话好说！”夜徇打断了她的话，狠声训斥，“你身为一个皇后，不以身作则，今晚文武百官都在场，结果你倒好，跑出宫去！就算你没有与人私会，但是没有旨意出宫就是大错，你还作何狡辩！来人，将皇后仗责三十，以儆效尤！”

叶挽挽浑身冰凉，她冷冷地看着夜徇：“皇上，臣妾只问一句，若是今晚出宫之人是倾贵妃呢！您还会这般责罚她么？”

“挽挽不会如你这般！”夜徇厌恶地看着她，似乎她是很肮脏的事物一般，“宫外人心险恶，三教九流，你子时才回宫，谁知道你有没有做不利于皇家脸面的事情。”

夜徇双手紧紧捏成拳，恶狠狠地说道：“如果不是看在叶丞相的面子上，按惯例，你是要处大刑，朕暂且留你一命，若你下次再做出有辱皇室颜面的事情来，休怪朕无情！”

“无情？”叶挽挽看着夜徇，喃喃道：“皇上您何时对臣妾有情过。倾贵妃生病，受罚的人是臣妾，她不小心摔倒，受罚的还是臣妾，臣妾被您禁足了数月，就因为倾贵妃不会玩牌，您又禁足臣妾数月。臣妾这一年大半时间都是在池春宫度过，臣妾连上清宫门前的花长得是什么样都不知晓。”

叶挽挽看着夜徇，眼神萧然：“臣妾知道您宠爱倾贵妃，所以臣妾从来不与倾贵妃争夺什么，即便管理六宫的大权交给她，臣妾也觉得无所谓。可是现在，皇上您说要对臣妾无情，臣妾只想问皇上一句，自臣妾嫁给皇上您以来，臣妾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，您扪心自问，您真的有对臣妾有情过么？”

夜徇看着叶挽挽黑白分明的双眼，那双眼明明应该灵动如水，此刻却无波无澜。

他一下子又想到当初成亲时的场景。

他挑开她的红盖头，她笑靥如花却不敢看她。他问她的名字，她对他低头浅笑说：“殿下，臣妾父姓叶，闺名挽挽，小字挽挽”。

他这会突然想起来，原来皇后的小名也叫挽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