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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、两个战场

结界内,征服王的破坏行动尽管得到了减缓,但是依旧很有效率地展开着……

“caster,照这样算下去,他还是有可能及时拆毁所有的建筑啊……”对于战争的结局,我依旧有一丝担心。

“不用担心,他做不到。”在我面前的caster露出了自信的笑容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因为——我说!!征服王将无法及时拆毁城市内的所有建筑!!!”

…………

此时,另一个战场上。

执着于骑士道的枪兵退场了,杀死他的,不是女剑士手中锋利的长剑,而是其主人手中的一枚令咒。而他的主人也没有活多久,来自卫宫切嗣的自我强制证文中仅仅规定了“卫宫切嗣以肯尼斯·艾尔梅洛伊·阿其波卢德以及索拉·娜泽莱·索非亚莉两人为对象,永远禁止杀害、伤害之意图及行为”,而没有规定其他人不能,例如——久宇舞弥…………

从久宇舞弥手中的斯泰尔(aug)突击步枪的枪口中射出的5.56mm高速弹雨撕裂了两人的身体…………

“呜……啊……!!”

也许毫无痛苦就毙命于枪下的索拉还比较幸运。凯奈斯在被打成蜂窝从轮椅上摔下来之后,仍悲惨地尚未停止呼吸。他全身受到多处致命伤,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。可就算是剩下数秒的生命,如果要默默忍受死亡的痛苦来度过的话,讷也应该是漫长得残酷的时间吧。

“……啊……杀…………杀了我……”

“抱歉,那是无法履行的契约。”

切嗣无视了脚边微弱的乞求声,一边吐出吸入的淡紫色香烟,一边用冷淡的声音回答道。

因疼痛而抽泣的声音没有再继续下去。saber不忍心再看下去,用剑斩下凯奈斯的首级,结束了他的痛苦。

“卫宫、切嗣!!…………”

翠绿的眼眸冷酷地燃烧着。那不是看着同伴的眼睛,也不是面对广义上的伙伴的视线,而是为了射穿自己认定为仇敌之人时刀刃般的眼神。

“现在我总算明白,你是个毫无道义之人。原本相信就算道路不同,目的还是一样的我实在是太愚蠢了……”

切嗣依旧沉默不语,已经没有回答的必要。因为刚才saber目睹的行为,是完全的“邪恶”。

“我至今为止一直相信爱丽斯菲尔的话,没有怀疑过你的品性。但是现在,就算你这样的男人说要用圣杯救世,我也不会再相信了。回答我,切嗣!你连自己的妻子都欺骗吗?你追求万能愿望机的真正理由究竟是什么?!”

“……”

切嗣尽管眼神似乎很厌烦地注视着saber,叼着香烟的嘴却仍然一言不发。因为两个人所坚信的东西完全不同,从他的角度上来说,或许沟通毫无意义……

“就算我的剑赢得了圣杯,如果要将圣杯托付给你的话,我……”

saber的脑海里闪过剑栏(can,音译是卡姆兰)的落日,隐藏在心中的宿愿使得她的话在最后变得模糊不清。

在那悲痛的空白中,从她身后插进了其他声音。

“回答我,切嗣。无论如何,这次你有说明的义务。”

就算是对丈夫完全信任的爱丽斯菲尔,这次也不得不提高声音质问道。

她和saber不同,充分了解丈夫的思考方式,并且理解他。但是语言表达的理念与眼前冲击性的实际行动之间有着天壤之别。

刚才被lancer问道肯尼斯的未婚妻之时,她心中就感到了“难道说”的冰冷预感。但是她心中的良知否定了那个可能。再怎么说,做到那种地步………………

“这么说来,这还是你第一次直接目睹我的‘杀人手段’呢,爱丽。”

“呐,切嗣。不要和我,去和saber说。她需要和你谈谈。”

“不,我对那个servant没什么好说的。对于被光荣与名誉所左右的杀人者,说什么都没有用。”

“不准在我面前侮辱骑士道,畜牲!”女骑士的眼中已经快要燃出火来……

“骑士道无法拯救世界。过去的历史是这样,今后也会是这样。那些家伙们,主张战斗的手段有正邪之分,在战场上表演的好像有尊严似的。因为历代的英雄们都被笼罩上了那种幻想,你认为到底有多少年轻人被英勇的名誉所蒙蔽,最终流血而亡呢?”

“那不是幻想!就算事关性命,只要是人类的行为,就一定要有决不容侵犯的法则和理念。决不能失去大义!否则的话,无尽的战火最终会将这个世界再次化为地狱!”

“你瞧,就象这样——就像你说的,爱丽。这位英灵大人居然认为战场会比地狱好。开什么玩笑!无论在哪个时代,战场都是如假包换的地狱。战场上没有希望,有的只是毫无价值的绝望。有的只是构筑在失败者的绝望之上,名为胜利的罪孽罢了。在那里相遇的所有人,都无辩驳余地地承认名为‘战争’这种行为的恶意与愚蠢。只要人们不忏悔、不将其看作最邪恶的禁忌,地狱就将会无数次在人间重现。可是无论人类堆起了多么高的尸骨之山,都没有察觉到那真相。因为不管在哪个时代,勇敢无畏的英雄大人都以华丽的英勇传说迷惑了众人的眼睛。因为蠢货们的意气用事,而不愿意承认流血牺牲本身就是邪恶,人类的本质从石器时代开始就一直裹足不前!”

“……那么切嗣,你让saber蒙受屈辱……是因为对英灵的憎恶吗?”

“怎么可能。我才没有夹带那种私情。我要赢得圣杯拯救世界。我只是在为此而战的过程中,采取最合适的手段罢了。当今世界、当今人们的生存方式,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战争。最后一定会需要作为邪恶的杀戮。那么以最大的效率和最小的牺牲,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一切才是最好的方法。如果要将其诬蔑为卑劣、贬低为恶毒的话,那就随你们好了。正义是无法拯救世界的。我对那种东西毫无兴趣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就算是那样,你……”

女骑士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之时,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要低沉平静。她这时才意识到,自己对切嗣的复杂感情已经不是刚才的愤怒,而已经转变为某种怜悯。

没错,他是一个应该被怜悯的男人。

需要拯救的不是这个世界,而是他本身。

“……卫宫切嗣。我不知道你过去受到过什么样的背叛,因为什么而绝望。可是那愤怒、那哀叹,毫无疑问是追求正义之人所拥有的东西。切嗣,年轻时真正的你应该想成为‘正义的伙伴’才对。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坚信、都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——难道不是吗?”

无视来自冷酷无情的战士眼中的愤怒,女骑士继续说着。

“切嗣……你明白吗?为了憎恨恶而作恶的话,最后剩下的将只有恶。在那里发芽的愤怒与憎恨,会再次引起新的战争的。”

“我会让永无止境的循环结束。为此我才需要圣杯。”他自言自语似的大声说道,“以奇迹来完成世界的变革、人类灵魂的变革。我会让在这冬木市所留的血,成为人类最后的流血。为此,就算要我背负‘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恶’——都没有关系。如果那样能够拯救世界的话,我会非常愿意接受的。”

切嗣极其平静和平淡地说出了心中的决意。saber找不到任何话语去回应他。

就算其手段和道路是无法容忍的邪恶——追求圣杯的信念却是纯洁无私的。

“切嗣……已经走了吧?”

“——爱丽斯菲尔?”

正因为saber有时间去思考问话中的奇怪之处,她才能马上察觉到爱丽斯菲尔的异常。

空虚游移的视线、苍白的脸色、还有额头上瀑布般流下的汗珠……

她刚才大概只是在丈夫身边强打精神装作毫无异样。精神一放松,斯里斯菲尔便站着昏倒过去,好像断线的人偶般瘫倒了。

虽然saber立刻上前抱住了她,但臂弯中的纤细身体异常发热,使她明白爱丽斯菲尔的状况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地步。

“爱丽斯菲尔!?振作一点!”

那天早上,卫宫切嗣高声表达的决意,从那毅然豪迈的样子可以看出,那是他毫无虚伪、真正的肺腑之言。

但那不可思议的隐喻般的话语到底意味着什么——切嗣在几天之后,才终于清楚地理解到。

另一边,结界之内。

征服王终究没有成功,他的身边已经只剩下身边的精锐卫队里的几人。

“征服王,今天就到这里吧,你的魔力不多了吧。”

“果然不愧是智慧王,居然如此轻易地把我逼到这种境地,你与我这一战的目标,恐怕不仅仅是我吧。”

“哦,看出来了吗?”

“你一开始就刻意的提出节约我的魔力消耗的方案,并且在战争中有不止一次可以直接杀死我的机会,而你却没有这么做,如果你的目标是我的话,我恐怕已经死在那次核爆之下了吧……”

caster对此不置可否:“那么,征服王,有兴趣在晚上继续我们的战争吗?虽然大概你已经不能再张开你的固有结界了……”

大汉豪迈的一笑:“这个问题不是当然的吗?无论我是否能够张开我的结界,我的王道都还是征服啊!!在敌人的面前止步不前,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!!!”

世界……从遥远的大漠开始……破碎了…………

城门口的树林、高耸的城墙、城内的房屋…………

全部都消失了……跟着这个世界一起…………

或者说……它们本来就没有真正出现过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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