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到站了，三个人都很意外，齐下了车，道清似乎明白了道：“二位同学是否在此念书？”

紫荑拉着紫蔓道：“刚才谢谢你，马上就要开学，所以过来看看，你到哪？”

道清边走边道：“唔，过来还书，我妹妹也在这所学校。”

紫蔓羞道：“羞羞羞，动不动说有个妹妹姐姐的和我们同校。”

道清并不介意，笑道：“你们可别误会，我确实有个妹妹叫董宛珠，她就是今年刚从预科班升到本科的，你不信学校有名字查一下就知道我说的真不真。”

紫荑笑道：“她和你闹着玩呢。那么令妹和我应该是同学了。”

道清道：“原来小姐也是入学。”

紫蔓不信道：“不这么巧的事。”

道清解释道：“今日过来买两本书送给她，我妹妹现在有点感冒，所以我让她在家里休息，要不你们就见到了。”

紫荑道：“最近我也不知看什么书好，市面上的书种类太多，要一本本去挑去读我没有那闲工夫，不如你顺便帮我们荐几本。”

道清是个热血青年，他满口应道：“我建议你多看些诸如康梁的文章，章太炎章先生的文章也好，只是多半是古体，难懂。还有些进步的读物如《新青年》等，这些都是极好的。一般书店很难买得到，你可以先看些浅的。”

紫荑道：“这么说你就是报纸上所说的进步青年？”

道清不知她的话是赞美还是反讽，保守地笑笑。三个人来到店里，店里的陈设古色古香，黑亮亮的大理石地砖，三面墙上靠着一排书架，正中的空地上也排了三排书架，靠东边的墙角是个手扶木梯真通楼上，楼上是店老板的住所。书店的老板见到董道清，人也跟着客气起来，很熟了似的，紫荑姐妹二人只听董道清道：“书还来了，上次我提的那两本书可到了？”

老板道：“送来了，啰，昨天刚到的，我替董先生扎好放在那儿呢，正想着你就来了。”

紫荑姐妹看着那张半旧的梧桐制的木几上，果然有两本书用丝带系好放在上面，只看那书名是《马克思主义》《四洲志》，紫荑看了，下面的一本书倒没什么，只是上面的那本书有个很奇怪的名字，不知是人名还是地名。

紫蔓道：“老板，我们就要知他一样的书。”

店老板面露难色，道：“二位姑娘有所不知，这位董先生们是预先订下的，这类书现在也很少卖，姑娘们看着也不像是读这类书的，本店有许多如《儿女英雄传》、《孽海花》等通俗小说，姑娘看了肯定有趣。”

紫蔓把两只麻花辫子甩有脑后，对着店老板的脸冲道：“你这老板做生意可不能这样，难道买你的《四海洲志》非得用《孽海花》搪塞，你又怎能看也我们不像看这类书的，你看我们就像只会读通俗的东西不会欣赏高雅的人吗？”紫荑拉住紫蔓道：“少说两句罢。”又对老板笑笑道：“我妹妹不是有意的，老板别放心上。没有就算了。”

店老板连连用手指着紫蔓，笑道：“真真，这姑娘的嘴巴真厉害，我算服了，姑娘别急，最迟不过三日，你要的书我一定会带到。”

紫蔓嘟着嘴道：“那不是。”店老板为难着：“这可就难了，这两本书是董先生早订下的，姑娘就算要也有个先后啊。”

董道清笑着拎起书递给紫蔓，道：“既然两位小姐喜欢，那就让比例两位小姐，从此中国又多了两位进步人士了。”紫蔓和紫荑相视而笑，紫荑道：“看了两本书就成了进步人士，为时尚早。”

董道清笑道：“我相信是这样的，那么后会有期。”他说着离开。

店老板赞道：“真真，这位董姓青年是国之栋梁，眼下的中国就少这样的年青人嗨。”